天軌圖,其實並不完全屬於機關術流派。
它是一種用來考驗仙人眼力的星圖,圖中一般會有大體積恆星的缺失,而觀察者必須憑藉肉眼對星圖上其他星辰運動軌跡的描述來判斷缺少的星辰到底位於何處。
這種技藝,極有實踐價值,比如很多強者,會以自己的各種手段來隱藏自己所居的星球或者洞府,但若能熟練分辨星軌,就能在障目法下找出原本看不見的東西
。
此刻,天頂上繪製的星軌圖極為巨大,其中諸星密佈,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好了好了,不考你了,你厲害。”蘇瞳覺得自己在傲青面前,總像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丫頭,她笑了笑,便準備按小黃書所指,找到天軌圖上缺失的星星。
那個位置,就是第四層機關的暗鎖隱藏地。
“厲害不是說的,是做的。”可還沒等蘇瞳跳起,傲青便一臉篤定踏風而起,在天頂一指,星圖中央立即掉落一塊蓋板,露出了一套繁雜的連環鎖。
六十四枚套環緊緊地套在一起,只有用唯一的途徑才能依次解開。
“你解暗鎖,我解明鎖。”傲青朝蘇瞳努了努嘴,威風地衝到了前頭。
啊,我帥吧?我特麼帥斃了吧?這下瞳瞳心一定像是小鹿在亂撞了吧?!
傲青的心中陣陣狂笑,無時無刻不想令蘇瞳佩服。
明鎖與暗鎖同時解開,旋梯出現,三人順利地來到第五層機關廳裡,這裡天頂的紋飾又有了不同,並不是天軌圖而是梅花禁。
不過有傲青的手段和小黃書的指引,這些東西根本沒有難倒三人,默契配合之後,他們一路向上,透過六層到達了第七層機關所在的房間裡。
其實這一路上,三兩七並沒有搞明白暗鎖存在的意義,因為解開暗鎖比明鎖更難,但不解它,其實也能上樓,不過他明智地閉緊了自己的嘴巴,任蘇瞳和傲青二人搗鼓,在他眼中,這兩人絕對不是一般的角色。
“咦?”
剛踏上七層樓的時候,前方不遠處便傳來一聲輕嗤。
這輕嗤裡飽含著不解與震驚,不過有這樣的情緒也很正常,畢竟黑無常與白衣少年誰都沒有想到在自己之後,這麼快便有人解開先前的種種機關,追趕上了自己的腳步。
就連那一直跟在白衣少年身後的神秘男子也猛地抬起頭來,隱藏在面具和兜帽下的雙眼迸射出兩道凌厲的光線!
自己的記錄,這麼快便被打破,白衣少年自然是非常不爽的。
之前自己憑本事踏上玉山七層,便被眾人奉承為機關術的一代宗師,這威名本應該傳得更遠更響的,但現在卻因為有了後繼者而變得不那麼獨一無二了。
他皺起眉頭,精緻的臉頰上浮出了惱意。
“怎麼是你!”不過還沒等他發話,一旁的黑無常便大吼一聲:“嘿,老騙子,你真是陰魂不散!沒想到這一次被你遇著了兩個笨蛋,都提醒過他們你是個騙子他們還不相信。”他的目光又轉向傲青和蘇瞳的臉:“你們雖然愚蠢,但在機關術上的造詣,卻的確厲害!”
這黑無常還真是個直腸子,有什麼說什麼,聽了這話,蘇瞳想笑,白衣少年卻更生氣了。
“在下玉磯,敢問閣下怎麼稱呼?”原來白衣少年並不姓白,只是好白衣而且又時常與那黑無常站在一起,所以才被人稱為“白”先生。
“傲青
。”
“蘇瞳。”
“三……三兩七。”
比起傲青和蘇瞳報出自己名字的利落,三兩七顯得畏畏縮縮的,上一次自己也是藉著奇異的裝束還有他那套吹破了天的歪理才博得白先生與黑無常的好處,只不過二人很快發現他肚子裡其實沒有真東西,所以在四層機關前將他甩下,那黑無常還曾揚言,日後見他一次打他一次……
“既然三位也來到這裡,證明的確有著不俗的手段,不過眼下的機關涉及推背圖與太古文書中的內容,我需嘗試幾次才有把握。為了公平起見,我們每人一柱香的時間,在我推演的時候,你們不得旁觀,在你們琢磨的時候,在下也絕不偷看。”
玉磯這樣說,分明是有了較量的意圖,若是被人看到自己嘗試的過程,就容易暴露自己心算的方法,他自信只要演算十三次,自己定能找出破解機關的途徑。
“哪裡是什麼推背圖?”傲青瞅了面前的機關一眼,吃吃地笑了起來。“這分明是機關中的六丙一丁錯序迷宮,最少九試,可以推演出正解。那就一人一柱香的時間吧,老弟加油。”伸手拍了拍玉磯僵硬的肩膀,傲青賤兮兮地帶著蘇瞳走到一旁,背對諸人。
之前玉磯刻意提起推背圖與太古文書,正是為了混淆傲青的視線,不然他那裡會那麼好心把機關破解有關的資訊與人分享?
不過他也沒有想到,傲青只看了一眼,便能精確地道出淵源,甚至稱只用九試便能推演……完全大敗他心中最低十三次的預測。
這六丙一丁錯序迷宮,乃是機關術中最艱深的一門分枝,很多機關術師,甚至都沒聽說過,所以傲青這一巴掌,還真是打得玉磯挺痛的。不知道玉磯心機的人,還道是他眼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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