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好俊的鳥啊。能不能讓兄弟沾個光?落落腳?”
送別蟶族長老之後,蘇瞳的鯤鵬威風,張開寬大的雙翼在海上掠過,快得如同閃電一樣
。
傲青好似沒聽到風中的詢問,倒是蘇瞳頓了一下,尋聲望去。
“你去哪裡?”
“當然是玉山啦,難道你們不是嗎?”一個裝束無比古怪的傢伙吭哧吭哧地回答,顯然趕路消耗了大量體力,所以才央求兩位搭個順風車。
“上來吧。”蘇瞳命幽停步,而後那問話的中年人便感激地跳了上來。
上來一看,蘇瞳才發現這大叔近看比遠看更奇怪,生得是一雙陰陽眼,左眼赤,右眼黑,頭上帶著的帽子比傲青那頂還寬大,身上好像是穿著道袍,卻胡亂繪有繁雜的紋飾,腳下的草鞋快要穿底,看上去窮酸落魄,但腰間偏偏又綴著核桃大的明珠。
“鄙人三兩七,多謝二位小友載路之情。”男子朝蘇瞳和傲青作了個揖,手中還拿著一把只剩下扇骨的扇子。
“不客氣。”蘇瞳笑著搖了搖頭。
“朋友,最近玉山有事?怎麼我見許多道友都在趕路?”傲青臉上掛著和煦的微笑,眼神卻在海面掠過。
無論是海面還是海中,他都能感覺到無數紛亂的氣息,這些氣息的主人,彷彿與他和蘇瞳正朝同一方向疾行。
“咦,你不知道?”
三兩七用陰陽眼兒詫異地看了傲青一眼,彷彿在說,你不知道幹嘛還要去玉山呢?不過很有涵養的他,並沒有把這無理的質疑說出口來。
“因為又到了玉門闖山納寶之日了,這麼種博財緣的好事怎能不來?”
“想見到秋娘子,大哥有什麼指教麼?”蘇瞳眸光閃閃,感覺像三兩七這樣的地頭蛇,肚子裡一定有些有用的東西。
“那就不好說了,傳說金槍王可是個醋罈子,自打跟秋娘子相好後就再也沒讓她露過面……大概只有直接闖過玉山的第九關卡,才有可能得到召見吧?你要見她作甚?”三兩七對蘇瞳的志趣很是無語,秋娘子有什麼可看的?大家對闖關這樣熱衷,無外乎只是想得到金槍王的垂青,那位大爺一開心了,珠寶封地要什麼有什麼!
“隨意問問,我只是好奇大家都說她是美人,卻又不知道她怎麼個美法。”蘇瞳將自己的碎髮勾去了耳後。
“怎麼美,都不是我小老婆。”三兩七大笑起來,那潑皮的模樣惹得蘇瞳和傲青也露出了笑意。
“對了,二位是去玉山做什麼的?”笑完之後,三兩七一雙賊眼又提溜提溜地轉了起來。
“本來是想隨意走走,這十里八鄉的,誰不知道玉山機關精妙?不過聽兄臺一說,下在倒有興趣去試試那機關。”傲青看著三兩七的一身行頭,大概是想讓人覺得他是一個陣師。
“這樣最好啊,到時候你倆就跟著我。”一聽傲青這話,三兩七立即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說道:“算你們運氣好,出門問問,誰不知道我三爺在機關陣術上造詣驚人?上一次初踏玉山,很不認真也走到了四層裡,這一次有備而來,一定能破解其中的奧秘成為史上首個完全打通玉山的陣師!”
高舉著自己的拳頭,三兩七頭上的帽子一歪,滾了下來。
“我說……機關與陣法,還是有些不同的吧?”蘇瞳聽著有些糊塗,小聲嘟嚷了一句
。
“姑娘你這可孤陋寡聞了,機關術與陣術本是一家!”一聽蘇瞳的質疑,先前那些涵養通通丟了不要,三兩七立即如鬥紅眼的公雞一樣瞪著眼與她理論起來。
所以剩下一路上,蘇瞳耳邊掠過的是滔滔不絕的長篇歪理。
“這傢伙是個騙子。”傲青很快就得出了正確的結論。
不過是不是騙子倒也無妨,反正在三兩七的指路下,二人很快看到了玉山。
此山不愧名“玉”,遠遠看去晶瑩剔透,猶如最純淨的冰,在海天之間突兀地聳起,卻讓單調的顏色突然變得絢爛起來。
這美景令聒噪的三兩七都停下了嘴,默默在心中讚歎。
耳畔有無數破風聲響,水裡,天空,不斷出現仙者的身影,朝玉山山角湧去。
“快!”三兩七突然催促起來:“這一次好像來闖關的人很多,要是機關容納不了了,就會關門!”
一聽這話那還得了?
本就在鱷倫泰那裡耽誤了一些時間,蘇瞳不知落在秋娘手中的夜吹,竹竿,小豬和逐日是否還好,要是到了山下卻被關在門外她會氣壞的。
所以她一跺腳,鯤鵬便如離弦的箭一樣“嗖”地射出,強勁的翼風直接將兩側仙修震摔幾個。
“好刺激!你這大鳥有勁!”三兩七興奮得狼嚎,中途還不忘記為蘇瞳指路,沿途的確是有重重金槍王的守衛盤查,不過每當三兩七將手中的小牌子在他們眼底晃晃,那些重鎧護衛便無聲地讓出航道。
“那是什麼?”蘇瞳好奇三兩七手裡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