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都被玩爆了,還問我師兄在哪做什麼?”
蘇瞳的回答氣得八荒老怪鼻子冒煙,要知道就算是眾仙雲集的封仙大典,也沒有多少人敢這樣對他說話,畢竟他修為已逼近仙王巔峰,再加上這丫頭身旁現在並沒有逐日撐腰,他一根手指就可以將她捏爆!
見八荒老怪的臉迅速變得青紫,蘇瞳臉上的笑意更深。
“怎麼了?難道在封仙大典上作亂的懲罰很重?啊……”她托起了自己的下巴。“這樣真的讓我很為難耶,畢竟你虐待我師兄那麼長的時間,上一次我還沒教訓夠呢。”
箋舟呆呆地看著蘇瞳,縱然知道她修為不錯,至少在意境之戰中並沒有敗於裴英,但只要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的實力與那仙威澎湃的八荒老怪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吧?就算故意想惹他生氣,也犯不著這麼不留餘地……
“很好,很好!”八荒老怪目光陰沉,顯然已深深被蘇瞳激怒。
“那人的徒弟果然各個不是省油燈,一個比一個欠教育,既然你也是他的弟子,那沒有渾敦,用你還債也是可以的!”
不再猶豫,八荒老怪張起鷹爪便朝蘇瞳的面門抓來。
“等等。這不是小瞳麼?”劍拔弩張之際,蘇瞳身後突然傳來第四人的聲音。
蘇瞳回頭一看,一雙銀色的眼睛立即映入她的眼簾,溫柔如月,霧海生潮。
迎面走來的男子白衣銀眸,氣度不凡,雖然仙威只在君境,卻給人一種琢磨不透的感覺,見他出聲,四周還有許多好奇的目光也隨之落在蘇瞳與八荒之主的身上。
“晚輩參見月君。”曾因六劍師傅而拜訪過月宮,沒想到攻玉最強的因果修士月君還記得自己的名字,蘇瞳自然有些驚訝。
再看看月君身後還伸出一個女孩子的臉,正俏皮地對自己眨眼,蘇瞳這才猜想,一定是紅姑娘發現自己陷入了麻煩,這才引月君來解圍,頓時心生感激。
“此女由其師以還債之由當給了本尊,本尊現在欲將她收回,閒雜人等速速退讓。”深居簡出,再加上月君仙威明顯低自己兩頭,八荒老怪根本沒有將這突然出現的銀眸仙君放在眼裡。
“還債?”
月君目光一凝,而後視線饒有興趣地再次落在蘇瞳身上,其實不需要紅姑娘提醒,他也絕對不會忘記這名為蘇瞳的女子。
不說她拒絕婚約的大膽,不說她是六劍愛徒的身份,單是那次自己妄圖窺探她宿命卻被佈施在她身上的掩天道氣勢震撼的那一幕,便足以令他將蘇瞳的名字永遠記在心上。
只不過打量了兩眼,月君便不由地哈哈大笑起來。
“這位道友,一枚仙玉可以買無窮的金山麼?”
“你……什麼意思?”被月君不著頭腦的問題給問蒙了,八荒老怪一臉困惑。
“我是說你們之間曾經的確存在著一些因果,不過小瞳師傅欠你的那些東西,似乎早就被他的弟子們還清了,難不成你還想以一些小恩惠,買她們一輩子不成?”
聽出月君是在譏笑自己,八荒老怪的臉皮立即紅成了豬肝色,當年那老混蛋的確只是欠自己一個小人情,而且承諾為他收集一些不錯的意境,可他直將那人的三師弟困在鼎上化成了靈。
掠奪混沌多年力量,誰欠誰更多一些還真有些不好說。本想以有恩在先的理由禁錮渾敦一輩子,沒想到這些因果報償卻被一個小小仙君一眼看破。
“胡說,老夫還有事,先走了。”憤憤地一甩袖子,八荒老怪竟因為月君的幾句話便灰溜溜地走開了。
老傢伙這樣的反應倒令蘇瞳大感意外,還有月君所說還清了是什麼意思?
“多謝前輩為我解圍,難道前輩能看到我身上的債務因果?”蘇瞳目光閃閃,渴望自己的猜想在月君嘴裡得到進一步的證實。
“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我想問問那對你施下有難同擔詛咒的師傅,到底是什麼人?”月君皺了皺眉頭,表情有些好笑,又有些嚴肅。
蘇瞳瞥了箋舟一眼,立即大聲回答:“一個為老不尊,欺騙人感情,無惡不做,喪心病狂的大混蛋!”
極盡所能地將自己所知所有惡毒的詞藻都堆砌在康仁身上,但站在一旁的箋舟非但沒有不悅,反而一臉的好奇,伸長脖子湊過來。
蘇瞳洩了氣,只得老老實實地回答月君:“其實我就是被坑了,我根本不知道那人的確切名字,而且還經常莫名其妙地被他的舊事捲到生死劫裡。”
“原來如此,看來你這‘師傅’的確是個混蛋!”
月君摸著自己的下巴,不知說什麼才好。同情?還是羨慕?現在誰都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