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
在那獨屬於蘇瞳的燭火開始洶洶燃燒的剎那,一尊模糊的身影從天而降,發出了威嚴的詢問聲。
這模糊的身影也曾出現在紅衫王的面前,當時他三拜九叩,激動而虔誠地報出了自己已被世人遺忘多年的本名:“紅山”。
而這一刻,回答模糊身影的只有一陣急促的踏步聲響。
“啊啊啊啊啊!”蘇瞳死死按著自己的肚皮,像是要生了一樣,瞪圓了充滿血絲的眼,尖叫著從模糊身影身旁一躍而過,徑直衝入了下一條石道。
模糊的人影愣愣地站在原地,他本是沒有思想的一道神念,可此刻他那低頭不動的樣子,的確像是在沉思。
他顯形的時間,似乎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長久,末了,那盞屬於蘇瞳的小燈內終於勉強地擠出了一行細小的火紋,與四周那些燃燒著虔誠而神聖名諱的燭火顯得是那樣的格格不入。
明黃的火線,羞愧地勾勒出了此女的名字!
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此刻蘇瞳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徹底地掌握心火大道,這才能完全控制體內已不受控制的洪荒之力,將欲自行出現的丹藍和暴君之火再次強行壓回體內封印!
沒有人能懂她嘴裡的苦。
這簡直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憋屈,誰都不可能出手幫她止火,就像正在賓士的列車,突然遇到了巨大的裂谷,此刻剎車都無法擺脫死亡的召喚,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跑得更快!跑得長出翅膀,然後從那可怕的生死危機之上,飛過去!
心火如何掌握?
衝入第二條石道之後蘇瞳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自己的目光死死落在那些令人費解的圖畫之上,識海深處很快又有了如第一次一樣的靈光閃爍。
她鼻子喘著粗氣,表情猙獰入魔,豆大的汗水一滴滴從額頭滴落,這已經不是在潛心悟道,而是在與吞噬自己生命的妖魔賽跑,這一戰,只可勝,不可敗!
“不行不行,我暈了暈了。”夜吹一陣恍惚,便從幻覺中退了出來,很快發現蘇瞳就坐在自己的身旁,閉目打坐一動不動。
空空蕩蕩的大廳裡,只有零星三兩個人,在遠處一個角落裡,盤坐的便是紅衫王本人,他表情肅穆,神聖而不可侵犯。
夜吹一陣肅然,只覺得蘇瞳和紅衫王都如此認真,自己實在是羞愧,雖然那些奇怪的圖案看久了讓有人一種經脈不暢的感覺,但在這二人的激勵之下,他還是咬牙決定再試一次。
閉上了雙眼,夜吹再次回到那崎嶇的石道,開始了自己的修行。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然而守在第五峰外的長老和弟子卻沒有一點不耐煩的情緒,為了見證這歷史性的一刻,他們已經做好了在原地苦守百日的準備。
畢竟很多人一輩子都沒有親眼見過聖道火燃起的瑰麗場面啊,就算自己的修為永遠無法企及那樣的高度,但有幸成為見證者,老了之後對自己的孫子,曾孫說起,那將是多麼有面子的一件事情?
“我對人心之火,並沒有任何涉獵……”
蘇瞳心中充滿了挫敗與沮喪,只覺得這次自己的確力不從心。
她的思緒紛飛,目光似乎從石壁上離開,飄散去了不知名的遠方。
此刻她的第二精神力分身正在丹藍行走,早在很久之前,為了想出辦法長期陪伴自己的母親,蘇瞳便已凝出精神力的分身迴歸故土,指點丹藍本土修士修煉仙道。
在地球上,她的精神力分身已被世人尊稱為“藍祖”,手掌整個星球的修真門派,其中韓文與季風的修為已經逼近洞虛。
在感覺到本尊的沮喪的那一刻,蘇瞳的第二分身立即目光一閃,笑嘻嘻地喚來小丫頭們陪母親推牌,而後踏著輕盈的步伐走出了她熟悉的院子。
“瞳姐難得出門啊!”一個十七八歲的丫頭好奇地看著蘇瞳的背影,似乎想知道她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