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嚴、明二使到場,幾乎要在泥裡斷氣的蘆長老立即殺豬般尖叫起來。
“兩位掌教,要給我做主啊!這兩個該天殺的孽徒,差點把我這把老骨頭給掐斷了!這種兇性難馴的弟子,不配再給機會,應該立即處以極刑!”
嚴、明二使,修為都達到四品金仙,而且因為所修煉的功法上乘,一般四品金仙根本不是他們二人對手,所以蘆長老篤定這逞著兇獸與銀劍之威的丫頭好運氣終於用到了盡頭。
之前判定蘇瞳過剛易折的魔仙們,皆長舒一口氣,感覺鬧劇到此打止了。一方面他們覺得這新晉弟子打長老的事為他們多年的憋屈出了一口惡氣,另一方向他們又認定無論誰搗鼓出這麼一大灘子事情,都絕對不會得到善終。
不過弟子們鮮有人為蘆長老撐腰者,大多都保持著沉默,只有幾個以黑冠長老為首,感覺自己地位和生命受到了嚴重威脅的長老立即開口為蘆長老幫腔。
“對對對,此女桀驁難馴,手段毒辣!該殺!該殺!”
“這……”嚴長老還沒有發話,明長老突然對嚴長老使了一個眼色,示意此事由自己料理。
嚴長老與明長老是多年的搭檔,雖然不明就裡,但從對方這個眼神裡看出了許多資訊,所以他立即明智地閉緊了嘴巴。
“閉嘴!”明長老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擺出一副鐵面無私的模樣。
“我只看到這小丫頭和這男弟子前一秒才從蘆長老手裡接令,還恭恭敬敬地拜了蘆長老一下,很有禮貌嘛,你們怎能血口噴人,構陷她毆打長老?”
明長老話一出口,所有人都傻了眼兒,就連之前為蘆長老出頭的黑冠老者都情不自禁狠狠地打了一個寒戰,再看蘇瞳時目光已經有了恐懼與忌憚。
傻子都能看出,這明長老擺明了是幫她說話嘛,可是一個沒有背景無依無靠的小弟子,被人丟入苦水澤內後,又為何能得到刑罰堂長老的庇護?看樣子這裡面的水……深得很啊!
越想越覺得惶恐,若沒有極為特殊的原因,此女為何如此肆無忌憚,一路從外打來,連傷數十弟子不說,還將長老都打翻在地。
若沒有特殊的身份,一個區區三品金仙,又如何能得到那種長毛兇獸的效忠?
之前蘇瞳的種種囂張,在眾人眼裡還是無知,但這一刻,有明長老的這一句話,她做的所有出格行為,反而成為了眾人畏懼她的最強有力的支援!
她……背後有人!
所有人都收了聲,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明長老對蘇瞳擠出了一絲笑臉。
“小姑娘受委屈了,今日之事是否能給老朽一個面子,過了就算,日後你在苦水澤內行走,只要報出本尊的名字,總有人會給你三分薄面的。”這已經是明長老能拉下臉的極限了,就連跟在他身旁一語不發的嚴長老臉頰上都流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明長老言重了,蘇瞳日後必定遵循宗法約束,絕不越禮行事。”有人相助,蘇瞳自然感激得對明長老深深作揖。
“那就好,圓滿解決,大家都散了吧,不要再向刑罰堂傳訊了!”大概蘇瞳痛扁蘆長老的時間,不少好事者已經多次向刑罰堂報信,一次出現兩位刑罰長老也是不多見的場面,看來刑罰堂對此事還真是十分看重的。
直到兩位刑罰堂長老的背影消失於天際,在場諸人還依舊保持著石化的狀態。
“我說老弟啊,此事可欠我一個說法啊!”站在雲上的嚴長老一離開事發現場,便迫不及待地朝明長老發問起來。
“你得謝我,救你一次。”明長老意味深長地看了老嚴一眼,臉上表情極為嚴肅。
“快說嘛,你半道突然截住我,之前是去了一翠峰吧?怎麼,聽到了什麼關於那女子的訊息?”
“我這麼跟你說吧,天元老兒那修煉移動大法的聖女弟子回山了,此次回宗,從外面帶了四個生人來,一個被大嘴拖到了火煉山,確認了君級器師的身份,此人開始還有些抗拒,但見我攬天火煉山上豐富的煉器材料立即表示願意成為我攬天聖宗招攬的器師,同時必須善待他的同行夥伴。”
“什麼?君級器師?”嚴長老差點口血噴出來!“那豈不是能與我們的黃大師媲美?”
君級器師,並不是器師自身的修為達到了仙君級別,而是他所煉製的仙寶中,有微弱的機率煉出可供仙君強者使用的強大法寶。
器師資源在雲墟極為匱乏,更不要提遇見一個君級器師,攬天之前也有一個君級器師姓黃,在宗內風頭幾乎無人能比,就連設宴時都可直接位列天字尊者席末,可見地位之卓越非凡!
現在天元子的弟子又帶回一個君級器師,看來近期去火煉山求器的長老們要踏平火煉山的門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