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南星域王的黑歷史還真是繁雜,從眾人的話中蘇瞳勾勒出了一個極強大的仙人,此人一定皮囊不錯,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小仙子愛得痴狂,武力超凡,卻到處樹敵,不然也不會每次開宴都有仇家要上來挑釁,身世繁雜,不然也不會放著仙帝之子的流言不問,專門接掌一個小小的南星昇天井……
蘇瞳歷數自己聽到的訊息,覺得那卞之問一定是個有趣的人物,不過還是不像傲青。
一邊偷聽,一邊向前走,好不容易看到了女賓迴廊的出口,那些略施粉黛的仙子還好,可憐了那些為討好碧空殿主往臉上拍了三層粉的姑娘,上妝時還是杏眼可人的模樣,從人堆裡擠出來,不但頭上珠花歪了,裙子皺了,眼瞼上的描金也向下融化。
鶯鶯燕燕實在太多,後面的人來得太急,一下子將前面的仙子們推下臺階,嘩啦嘩啦倒了一片。
“哇哇哇!我的糖!我的糖!”
還好蘇瞳穿得簡單,沒有厚重的裙裾縛腳,敏捷地跳到一旁,沒有跟著眾人一起摔倒,不過在她跳開之際,卻看到一個白嫩嫩的小童子哭喊著衝上前來,扒拉著一個女修的小腿,想尋找被人擠掉的糖果。
人都摔了,誰會在意一個娃娃的糖?說不定早被誰一腳踩入泥裡。
“瞧你的髒手,不要搞髒了本仙子的裙子!”那被小童子抱著小腿的女子原本就拐了腳,心情相當不好,現在又被這野草幻化的草童阻了去路,兇巴巴地抬腿就向前踢出。
“哇!”小童子嚇得登時連找糖豆的事情都拋在腦後,一屁股跌在了地面,眼看著就要被人踩到臉上。
可是這黃裙仙子的足尖還沒碰觸到花草童子,便被一繡花鞋面給攔了下來。
“你想幹什麼?”黃裙仙子惱怒地抬起頭來,看到了一個裝束極為寒磣的女修,此女只著襦裙,身上連一件像樣的珠花都沒佩戴。
蘇瞳攔下了女子,同時一把抱起摔在地上的草童。
“仙子甚是高貴,何苦為難一個娃娃?”蘇瞳不鹹不淡地發問,那高貴二字簡直是赤裸裸的諷刺,不過顯然以對方的腦子,聽不到這層意思。
“哼!多管閒事,我哥哥可是刀雲戰神,莫說一個花草童子,就算是一百個,本仙子踩死又如何?我這裙子,可是百年火蠶絲織成,要是髒了一點,難道由你來賠,攔著我出氣,我便連你一起教訓!”黃裙女子依舊不依不饒恕。
蘇瞳最無語的就是這種不長腦的女人,自己沒什麼本事,非要扯出幾個聽上去厲害的角色。
“刀雲戰神我沒聽過,不過碧空殿主想必仙子知道,你在我殿下的宮殿裡毆打花草童子,侮辱司花仙子,我想我主人一定很不開心。”
司花仙子……虧蘇瞳牛皮不打草稿,大概是從南星司靈司獄那裡來的靈感,給自己硬生生套了一個碧空殿主麾下仙官的名字。
抱著花草童子,她一臉淡默,以寧靜治粗暴,她這種雲淡風輕的態度立即給人一種極大的壓力。
打狗還要看主人不是?在這裡鬧事,絕對不是什麼明智之舉。只是來了碧空殿這麼多次,好像從來都沒有人聽說過“司花”一職?
見壞女人還在遲疑,蘇瞳懷裡的花草童子眼珠子一轉,立即反手抱著蘇瞳的脖子,大叫起來:“司花姐姐,告訴卞哥哥,打她!打她!把刀雲戰神的刀掰成兩半,骨頭埋到後山去!”
“好了好了!此事算了,不找你們賠償,你們最好不要多嘴!”
見花草童子都這樣說,黃裙女子終於畏縮,惡狠狠地瞪了蘇瞳一眼,丟下這樣一句話後便提著她那號稱價值連城的裙子,快步向前跑去,似乎一秒都不願多待。
直到仙子離開,蘇瞳才走到一旁將懷裡的童子放下,又將兜裡幾枚剛從迴廊裡順出的糖塊放到他肉乎乎的小手裡。
“下次注意點,你個子小,被人踩到了可不好。”
看到糖果,花草童子的眼淚都快飆出,差點就抱著蘇瞳的大腿抹鼻涕了。
“姐姐你真是好人,你叫什麼名字?坐哪等席位?我帶你去可好?”
將糖果細細地收到口袋裡,小童子捏著蘇瞳的指尖不願放手。
“我呀?我叫……雪影,不需要你帶路,我自己找得到地方。”幫助花草童子只是舉手之勞,蘇瞳沒想過要什麼報酬。
好生安撫小娃娃一番之後,蘇瞳才獨自向人潮稀少的地方溜去。也算她走運,剛好路過仙宴雜役的房舍,輕鬆順走一套侍女服裝,換上之後便更加地掩人耳目。
整個碧空殿實在是太大了,雖然主宴設在乾坤大殿裡,但乾坤殿四方的花園,亭院中滿滿都是賓客。
蘇瞳走得腿痛,才好不容易打探清楚,乾坤大殿是碧空殿的主殿,不過日常都是用來招待卞之問的狐朋狗友,加上四周副殿,擺放皆是奇石奇花,用來觀賞,雖然都價值不菲,不過沒啥用處,絕對留不到千年以後。
排除這些地方,蘇瞳最想去的是碧空殿主的兵器庫與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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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大方麼,掌管南星仙域的時候看到漂亮仙徒,有時連仙君級法寶都捨得賞賜,一定私藏著許多厲害東西,從樓騰飛那裡得知,這些年來在十域秘境裡能找到屠坤聖殿的人少之又少,能從裡面帶出東西的更是寥寥無幾,所以如果卞之問失蹤後屠坤聖殿未被人洗劫,他的好東西一定還藏在某些地方等待去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