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又覺得這方紅不像是行事魯莽的人,所以現在方紅這樣做一定有她的原因,自己招來的麻煩,赤煉仙子只有硬著頭皮開口幫襯。
“既然我們城主的新嫡傳弟子發問,不如讓岑洲主教教你什麼才是正確的丹道。”
故意把“嫡傳弟子”這四個字咬得極準,說完這話,赤煉仙子頓時感覺到幾位哥哥們恨鐵不成鋼的目光向自己掃來。
本來此事一筆帶過便好,現在赤煉仙子卻偏偏要把它挑大,這不是有意讓蓬萊的藥師不爽麼?
“呵呵!”
岑丹子果然冷笑了兩聲,流露出不耐煩的表情。東仙第一藥師的身份,難道淪落到要給一個打鐵的丫頭悉心闡述丹道的地步?!
“本座的丹道,如何能與赤腳丹師相提並論?!城主本來就因毒傷而身體虛弱,根本經不起更多毒素的摧殘,清除還來不及,怎麼可能用毒來攻?”
“本座的丹方,都是固本培元的名貴草藥,藥性溫和穩定,不含任何刺激成分,在治療城主體虛的同時,逼出沉積在五臟六腑裡的劇毒,所以毒發於體表,這是正在驅散毒素的表現!”
“若用毒攻,還沒來得及讓毒素相互中和,城主的身體便會因為承受不了這種劇烈的反應而直接發展成你們最不想見的那個局面!”
用最簡單的話語闡述了自己的用藥手段,岑丹子甩著袖子對蘇瞳冷哼。
“這下你滿意了吧?嫡,傳,的,新,弟,子!你師傅如果再用毒攻,那會死!”比赤煉仙子還要咬字沉重,這蓬萊洲主表情憤憤,果然小肚雞腸。
見岑丹子這般篤定條理清晰,赤煉仙子頓時羞得低下頭來。
赤城的長老們都覺得此事已經鬧夠了,紛紛向岑丹子道歉。
只有赤無一點都不賣蓬萊藥師的面子,拍著蘇瞳的背開心吼道:“老子的新弟子多問幾句怎麼了?多好學的丫頭,用得著大呼小叫麼?小紅問得好!氣死這群狗日的藥師,天天喂老子吃狗屎!”
“哈哈哈哈!”
這赤城城主的性子實在是太倔太逗了!蘇瞳回頭看了一眼這嘴上無毛的赤發童子,心意已定,突然放聲大笑。
這極為嘹亮甚至可以被稱為尖銳的笑聲實在是魔性太強,連那些賠笑在向岑丹子道歉的赤城長老們都被打斷到完全說不下去,只能繼續用眼神呵止蘇瞳。
但見蘇瞳突然大步上前,出人意料一把扼住那手捧藥盒的黃衣藥女的脖子,眉頭緊皺,咬牙切齒喝道!
“岑洲主說得太好了,晚輩聽您教導,頓時茅塞頓開!原來城主師傅的身子已經經不得任何毒素的入侵!你用的藥都是溫性固本之方,那你給我解釋一下……你的藥裡,為!何!有!毒!”
蘇瞳的吼聲猶如定身神術,立即將整個屋子裡的人通通定在原地,猶如石化!
被她捏在手裡的黃裙藥女臉色發青,像殺豬一樣淒厲尖叫。
“啪嗒”一聲,四位藥童手中的煙爐都瞬間掉落一盞,黃銅蟲爐在地上骨碌骨碌翻滾,灑出一地已經燒黑的藥渣。
蘇瞳此時發難,也是形式所逼!
如果只是為了顧及那些蓬萊丹師的個人情感,維護赤城與蓬萊的良好關係,她大可多在赤城停留幾日,藉著自己跟赤無城主學習元意劍的機會悄悄為他解毒,把功勞完全送給岑丹子都沒有關係。
但才到房間一柱香的時間,她的避毒手鐲已經預警過兩次,一次稍弱,是在她靠近城主時緊縮,一次極為強烈,正是黃裙藥女捧著藥盒向城主走來之時!
她最初十分疑惑,為何城主身邊毒素那麼濃郁,為何避毒手鐲要把矛頭指向蓬萊丹師,不過很快她便想通了其中緣由!
東王!
那該死的瘋子,要的不只是瑤池,紫府和瀛洲!他要整個東仙,赤城也在其中!一定是他!是他指使藥師給赤無下毒!
既然發覺城主的藥裡另有玄機,今日無論如何她都不會任人將這藥喂到城主嘴裡去,就算沒有提前預料到城主毒傷久治不愈另有隱情,她也絕不會坐視不理!
片刻之後,眾人才完全消化蘇瞳的吼聲。
“你……你說什麼?你居然膽敢汙衊我!”氣得聲音都變了調調,岑丹子渾身發抖,怒不可遏手指蘇瞳!
五位赤城長老傻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要如何應對現在的場面!蘇瞳的話攪得他們大腦一片混沌!
是這丫頭瘋了,他們自己瘋了,還是岑丹子瘋了?
不等岑丹子撲上前來撕扯蘇瞳的嘴巴,蘇瞳臉上突然響起了一聲響亮的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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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小紅,你在幹什麼?你今日是不是吃錯藥了居然汙衊蓬萊丹師,你還想不想救城主大人了?快,快給岑洲主跪下認錯!”
出乎蘇瞳的意料,這一次不是赤城的長老,也不是岑丹子本人,而是傲青衝到她面前,不由分說地給了她一個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