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定,又是大半個月時間過去。
與蘇瞳不同,大部分試練者並不是來這裡尋求康仁老祖的道統的,他們失去御空的資格,只能不斷靠雙腳跋涉尋找醉南亭的下落。
有些人覺得無聊,便像蘇瞳之前遇到的那個藤王弟子一樣,抱著好奇與好玩的心情開始煉晶,於是召出了恐怖的幻妖,讓自己後悔不已,在幻妖手裡活下來的人通通再也不敢嘗試這種殘酷的鼎火試練,恨不得把連在皮肉上的白鼎從身上割除。
有些人覺得憤怒,他們暗中唾罵康仁無恥,但又害怕天上落個叉叉拍自己臉上,只能忍氣吞聲地帶著滿腔怒火繼續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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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蘇瞳從入定中清醒的日子,依舊沒有人發現醉南亭的下落。
“難難難。”
蘇瞳搖頭甦醒,沒想到自己拔除心魔餘毒也用了這麼長的時間,要是煉一個月的晶石,入半個月關,不知道自己何年馬月才能把藥鼎變紫變黑。
“不知道有沒有捷徑可以走,我可不想在這鬼地方一待就是幾年!”
雖然心有不滿,蘇瞳還是如勤勤懇懇的老黃牛一樣,從地上爬起後,立即開始了單調的挖掘工作。在這種情況下,抱怨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捷徑也只有在不斷的嘗試中才能發現。
“君明,我們的弟子進入醉南仙境已經半年有餘,現在卻沒一人的訊息傳出……不知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瑤池仙宗聖山上,金母娘娘挽著東王的胳膊,有些擔憂地遙望天空。
自大婚之後,瑤池與紫府聯姻的喜訊傳遍東仙,時隔數月,瑤池聖山撤去紅妝,恢復以往的平靜,但世人已經養成了時不時就要抬頭望天的習慣,因為他們知道撥開層層雲霧,醉南仙境的大門便隱藏於其後。
“不會有事的,他們的宗門命牌也沒多少破碎多少,再加上琰兒在裡面,一定會盡力保護瑤池弟子。”
“你就對你這徒兒這麼有信心?”
“那是當然!他的體質,東仙僅有!”東王一提到君琰,臉上便升起掩不住的自豪和讚美之意。
“君明,我覺得你其實不怎麼在乎那康仁老祖的道統,你雖然驚訝他真實身份是嬰變大能,卻不像那些老東西一樣隔三岔五就要去醉南仙境入口看上一看。”金母娘娘掩嘴而笑,說的“那些老東西”自然是指其它星洲的元嬰洲主。
無論是藤王還是枯崖老祖,自打離開聖山之後,總是想尋些藉口回瑤池喝茶,順道徘徊在醉南仙境入口的第一重結界外,希望碰巧撞上從裡面出來的弟子。
“我?”東王一愣,而後爽朗大笑。“我有嬌妻相伴,哪裡還顧得上那些虛無飄渺的東西?如果有緣,康仁至寶必然是你我之物,如果無緣,想要強求也是無用。”
被東王一誇,金母娘娘臉上頓時羞色漸濃。
“看你說的!好像我們真要隱世一樣!我喜歡的可是有威嚴又霸氣的紫府之主,才不是只知道花前月下的東王!”說是這麼說,但金母娘娘笑得如花一樣燦爛,撒嬌地搖著自己夫君的手,二人緩步走向花池去看今年新開的荷花。
當瑤池的荷花開敗,海棠熱鬧過,梅花一點一點從雪地裡冒出頭時,醉南仙境中蘇瞳的藥鼎,已經從灰白中透露出一股淡淡的紫意。
這紫色極淺,但畢竟也向紫色靠近,不再是渾濁不明的色澤,讓已經在醉南仙境裡挖石頭挖得想吐的蘇瞳好一陣欣喜。
隨著時間的推移,進入黑巖荒地的試練者們心中衝動歡喜漸漸淡去,依舊找不到醉南亭的下落,讓他們有些焦慮,再加上修為極度被壓制,也無法呼應天地靈氣進行修煉,荒廢了修地,焦慮的情緒在他們之中蔓延。
有些人甚至認為,結合康仁老祖一貫的言行,搞不好這老瘋子為了給自己找到天賦最好的弟子,其實從一開始就在欺騙大家。
這第二試練地裡根本沒有東臨真人的遺寶,他們在光幕中看到的通通都是假象。
繼續尋找醉南亭已經沒有意義,不老老實實遵循康仁的規則,將藥鼎變紫變黑,他們就如一群被囚困在監獄裡的死刑犯人,永遠無法再離開這裡。
黑巖荒地外的凝氣弟子們還以為最後的試練者通通得到了巨大的好處,只有身臨其境的人們才能感覺到這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