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芊雪聽完他的話卻是笑開了。
“對手？蘇老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和飛飛可是好姐妹啊，怎麼會是對手呢？”
林芊雪的問題和語氣聽上去都是一派天真爛漫的語氣，可林芊雪那副耐人尋味的眼神卻讓蘇墨脊背上的汗『毛』倒豎。
“芊雪，我是看在你曾經對我待我不薄的份上才會給你這樣的忠告，如果你是這樣的態度的話，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好了。”
蘇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和襯衫上的紐扣，臉上瞬間變得和撲克牌一樣面無表情。
“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可以說了。”
林芊雪把手上的咖啡杯放了下來，看著蘇墨的臉，微微頷首。
“之前這一年的時間真是承蒙蘇老師你照顧了，今天找您來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做一次像樣的道別。”
林芊雪的臉上不見了之前的那種玩世不恭，而是滿滿的嚴肅恭敬。
雖然她知道蘇墨這個人的人品不太好，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她在入行之初也受到了蘇墨不少的照顧。
這對於她來說是彌足珍貴的經歷。
看到林芊雪這副誠懇得體的樣子，蘇墨倒是有些不自在起來。
“芊雪，我能說的恐怕就只有人各有志這四個字了。”
他只是更加看好白飛飛的理念和發展前景而已，所以他想，在這件事情上，談不上是誰背叛了誰。
林芊雪卻輕笑了一聲，凝視著蘇墨的眼睛輕聲問道。
“是麼？”
她的手拿到桌面上來，把玩著桌子上的咖啡杯，語氣森然。
“原來蘇墨你是這樣認為的，那為什麼，你看到我的時候不是來關心我的死活，我的臉，我的眼睛，而是急於質問我為什麼會找你來呢？”
林芊雪本來還覺得她和蘇墨之間的關係用不著做到反目成仇的程度，但是現在，她改主意了。
看來，以後如果真的反目成仇的話，她也不會再心軟了。
“我……”
蘇墨一陣語結，林芊雪的問題的確是難住了他。
他甚至在這一瞬間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他做了一輩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工作，偏偏到了林芊雪這裡，他竟然就忘了要更圓滑。
林芊雪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眼睛一直沒有離開蘇墨這張看上去有些慌張的臉，她輕笑。
“蘇墨，你說的對，人各有志，話不投機半句多，我走了，你好自為之。”
林芊雪竟然真的就這樣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蘇墨坐在位置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等到他想要離開的時候，對面的位置竟然又坐下來一個人。
“蘇墨，好久不見。”
這道聲音，讓蘇墨的脊背都狠狠地一僵。
蘇墨回過頭，看到坐在自己對面的甄藝涵正在緩緩把自己臉上的口罩摘下來，然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你怎麼會在這裡？”
蘇墨的第一反應竟然是立刻把自己的墨鏡戴在了臉上，然後壓低了聲音問道。
眼睛還朝著這個咖啡廳的四處看了看，生怕有人注意到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