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美曾詩曰:’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我建天下樓,不為錢財,也不為別的,便是想如杜少陵詩中所寫的那般,大庇天下所有的有學之識。”
女子進一步,又有些委屈得說道:“先生,是否因我是女子,對我的作為有所不滿,才因此不願展露自己的學識?”
此話一出,眾人竊竊私議了起來。
“世上竟有此等女子!著實讓人敬佩萬分啊!”
“怕是杜少陵在世,也要誇讚她幾分。”
“確實如此!”
“所以,這國子監新晉博士是為什麼………”
“是啊,我就覺得他有些奇怪,他一個國子監博士,才學照理說不差的,為何要選擇丁等房間………”
“哼!我看他就是瞧不起女子經營酒樓!”
“竟有如此腐儒!才學是有的,但為人卻是讀死書了!呸!我定要與國子監的同窗們說上一說!”
方長:“………”
把事情往性別上說,無不無恥啊………
還有,圍觀的那群人是智障嗎?在她沒出現前,他就是選丁等房間的,哪裡瞧不起女子經營酒樓了?
像他這樣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大好青年,他的思想要是腐儒……那這裡所有人的思想大概就是腐乳了………
不過,這個柴郡主……
方長看了一眼身前依舊一臉和煦笑容的女子,默默得吐槽了一句。
真是一朵手段高階的白蓮花!
現在這情況,騎虎難下。
他要是不選甲等房間,怕是要引起眾怒了!但要是選了甲等房間,展露了自己的真才實學,又特麼坐實了她的話!
難搞哦!
想了一會兒,他定了定神,笑道:“怎麼會呢?只是在下在進京的路上遭遇到了禍事,疲憊不堪,這才一時失了言。”
“望姑娘莫怪,在下不是有意的。”
聽到方長提到了路上的那些遭遇,他的弟子們哭了出來:“我家先生定不是故意的!他為了保護我們,一人留下斷後,獨自面對那些悍匪………天黑前,他才趕到了汴京城,這一路上肯定是兇險萬分………”
“竟是如此………”
眾人大驚,再次竊竊私議了起來。
他們仔細打量了方長那一身風塵僕僕,骯髒不堪的衣物,還有幾點的血跡,立馬就腦補了一場大戰!
“先生,是吾等誤會了!請先生原諒!”
他們一個接一個得對方長行了一個鄭重得致歉禮。
方長雲淡風輕得說道:“無妨。”
“我只是有些乏了。”
有人上前道:“先生,即是如此,不如我的丙等房間就讓與先生吧?”
他們爭先恐後得說道:“不妥不妥,先生,還是吾等的乙等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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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應是住甲等房間………”
對他們的爭吵,方長毫無興趣。
他稍稍打了個哈欠,露出了疲態,說道:“不必如此,此心安處是吾鄉,我與弟子擠一擠便可以了。”
“此心安處是吾鄉………”眾人細細得品起了這句話,誇道:“先生這句甚是妙啊!”
“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