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駱養性答應一聲，然後躬身退出。
朱由檢轉過身，說道：“陶卿家，你剛剛講到哪了？”
陶文煥恭敬地展開泛黃的圖紙，指著上面密密麻麻的標記說道："陛下容稟，我陶家世代鑽研飛天之法，最後發現，問題並非設計，而是火藥！以目前的火藥威力，遠遠不夠將人或者物體推向空中。"
“陶卿家此言有理。”
朱由檢眼睛一亮，身子微微前傾，說道："朕觀兵仗局所制火箭，確有力道不足之弊。"
陶文煥說道："微臣世代改良火藥，首先，取衢州產硝石，以竹篩除去碎石雜草，以陶家獨創三沉三曬法，將硝石溶於木桶，靜置半日待泥沙沉澱，取上層清液暴曬成晶，反覆三次後純度可達九成以上。"
宋應星聽到這裡，忍不住說道："妙啊！尋常硝石提純多用重結晶法，這三沉三曬倒是省時省力。"
陶文煥點點頭，繼續說道："接下來就是配比，常火藥用炭粉過多易爆燃，微臣卻發現多加半錢硫磺，能令火焰更熾白持久。"
楊廷鑑突然插話："且慢！硫磺過量不會導致爆速過慢？"
陶文煥不慌不忙地說道：“火箭飛天，與爆炸不同，爆炸需要最短時間，釋放巨大能量，而將火箭飛上天，則需要持續燃燒，甚至後勁要更強，如此方能使火箭飛的更遠！”
宋應星和楊廷鑑對視一眼，紛紛陷入沉思。
陶文煥繼續解釋，將陶家這些年的研究成果傾囊展示，毫不保留。
在場的都是科學院的精英，聽完後，無比嘖嘖稱奇。
陶家自大明開國至今，已經傳了九代，每代人都有同一個目標，就是實現祖宗的飛天夢！
朱由檢大為感嘆，實在沒想到，民間還藏著這樣的奇人。
前世的陶家自從滿清入關後便不知所蹤，想來這些寶貴的研究成果，也一併毀於戰火之中。
如果說，楊廷鑑研究的是火箭彈，那麼陶文煥帶來的就是導彈！
剛剛他用自己研發的座艙，只填了三成燃料，搭載科學院的彈頭，真的能飛出去一里多地。
如果全部裝滿，真的能趕出去五里！
五里的導彈，在後世來看，就是廢物。
可這裡是大明啊，五里外就能發起攻擊，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陶文煥越說越是興起，楊廷鑑也是興趣高漲，說道：“不如裝個滿倉，試一試！”
眾人聞言，紛紛看向朱由檢，等待旨意。
朱由檢卻笑呵呵地說道：“當然要實驗，不過嘛……”
他故意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朕覺得這麼實驗太浪費了！”
陶文煥心中有些忐忑，說道：“微臣願意承擔相關費用！”
“那不用！”
朱由檢擺擺手，然後說道：“既然要實驗，為何不找敵人實驗呢？”
眾人不由得面面相覷，陶文煥問道：“微臣擔心實驗失敗，畢竟……有很多不可控因素……”
“失敗就失敗嘛，炸死一個算一個，總比炸石頭強吧？”
“這，這……倒也是！”
“那就這麼說定了！”
朱由檢站起身，吩咐道：“科學院全力配合，儘快組裝，你們剛剛也聽說了，蒙古人正在集結大軍，正好給他們準備見面禮，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