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官員緩緩睜開眼,目光中充滿了惶恐。
過了許久,終於有人打破了沉默:“這就帶走了?”
“看樣子,事情比想象中要嚴重,葛詹事身為太子殿下的授業恩師,尚且如此,我等又能如何?”
“下一個會不會輪到我們?我們是不是該做點什麼?”
可是,這句話說完,眾人面面相覷,卻無人應答。
現在的情況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誰還顧得上別人?
牢房內再次陷入了沉寂,所有人心中默默祈禱,死道友不死貧道……
從刑部到北鎮撫司,只隔了兩條街。
葛世振看著四周的刑具,只覺得氣血翻湧,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駱養性進來的時候,很詫異,問道:“你們打他了?”
“卑職不敢!葛詹事剛進門就暈過去了。”
“奇怪,冷水潑醒!”
“是!”
一盆冰冷的井水澆上去,葛世振猛地驚醒,但是看到面前的景象,雙眼上翻,再次暈了過去。
駱養性簡直無語,這還詹事府詹事呢,還太子講師呢,就這膽量?
無奈之下,只得再次用冷水潑醒。
葛世振緩緩睜開眼,神情有些恍惚,喃喃道:“這是哪啊?”
駱養性走上前,沉聲道:“你若再敢暈,潑過來的就不是冷水了!”
葛世振頓時反應過來,打了個冷戰,說道:“我乃朝廷命官,爾等濫用私刑,眼中可還有王法?”
駱養性衝著身後揮了揮手,旁人全都退下,刑房裡只剩下葛世振。
“你……你要做什麼?我要見陛下!”
葛世振臉色蒼白,身體不由自主開始打顫。
駱養性拉了把椅子,坐在對面,說道:“你看好了,我可沒給你用刑。”
葛世振強忍著內心的恐懼,四下環顧,牆上掛滿了各種刑具,忍不住心裡發顫。
“陛下已經明確指示,此案由刑部審理,你……你卻擅自將我帶到詔獄,這不是公然抗旨嗎?”
駱養性輕輕搖了搖頭:“陛下還說了,此案偵辦過程中,錦衣衛全程監督,本指揮正是奉旨行事。”
葛世振急忙分辯道:“即便如此,你……你也不是此案的主審,沒有權力審問我!”
駱養性卻不理會,緩緩說道:“我只問你,要死還是要活?”
“我乃朝廷命官……”
葛世振突然愣住,有些不知所措,喃喃地問道:“你說什麼?”
駱養性重複道:“我問你,是要死,還是要活?”
葛世振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轉頭看了看,確認房間裡沒有別人,這才說道:“我當然要活……”
駱養性滿意地點了點頭,從身上拿出幾張紙,遞了過去。
葛世振不明所以,接過後翻看起來,頓時神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