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母抱著楠楠進來的時候，發現艾琳一直坐在陽臺的藤椅上，似乎在發呆。
“琳琳，怎麼了？心情不好？”艾母走到艾琳身邊，才發現她似乎眼眶微紅，隱約哭過了的模樣。
艾琳勉強笑了笑，笑意淺淡，但是未達眼底，“沒有，媽你想多了，只是看電腦時間久了，所以想著出來曬曬太陽，楠楠給我抱吧。”
她伸手接過楠楠，放在她面前，抬眸卻卻看見，楠楠的眉眼，與某人如出一轍，頓時眸色沉了幾分，唇角抿了抿。
艾母並未注意到艾琳的異樣，見艾琳不想多提的模樣，也不再過多贅言，卻只是轉了話題。
“過兩天，就是清明瞭，我尋思著，買點東西給你爸燒過去，他平日裡一向捨不得買東西，就算你給他燒再多的紙錢，到了下面，他估計都只是存著，所以買點東西燒過去，那樣就省得他去買了。”
艾琳伸手握著楠楠手臂的微微一緊，面色頓時煞白。
楠楠忽然哼哼了兩聲，艾母注意到了楠楠突然眼底湧動著淚意，但是小傢伙並不怎麼愛哭愛鬧，所以只是忍著。
“琳琳，你在幹什麼？”艾母一聲低斥，頓時讓艾琳一下子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捏疼了楠楠，小傢伙疼的眼底滿是淚意。
艾琳有些詫異，立即放開了楠楠，眼底浮現一絲懊惱之意，伸手摸了摸楠楠的腦袋，輕聲安慰，“對不起啊楠楠，媽媽剛才沒注意手勁，弄疼你了對不對？”
小傢伙伸出雙手，喃喃的說了一句，“媽媽……抱。”
艾琳立即將滿腹委屈的小傢伙抱進懷裡，只覺得心裡柔、軟的不行。
這段時間，小傢伙時不時的會往外蹦字，艾琳與艾母也會主動教他。
好再小傢伙聰明，學的也挺快。
艾母見艾琳情緒不對，像是想到了什麼，面上情緒複雜，嘴巴張了張，似乎是想要說什麼，但是最後，卻終究是什麼也沒說，轉身默默離開。
艾琳抱著楠楠安慰了一會兒，轉過頭，才發現艾母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離開。
她的心裡，忽然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扯開一個大口子，呼呼的漏風，疼得她渾身痙攣。
……
清明節那天，艾母與艾琳一大早就起床，抱著楠楠去了墓園。
天氣還算不錯，艾母手上拎著打算燒給艾父的東西，在墓碑前，替艾父燒了許多紙錢。
而艾琳抱著楠楠，看著墓碑上的即便是笑，也透露著幾分嚴肅的艾父，眼底溼、潤之意湧動。
艾父過世前的種種，一幕幕在她腦海中浮現。
“爸，我帶著楠楠來看你了。”她將楠楠放下，蹲下、身，對著身邊的楠楠說道，“楠楠，來，跟著媽媽念，爺……爺。”
艾父在世時，對楠楠極為疼愛，所以她想，艾父自然也是希望，能聽見楠楠親口叫他。
楠楠看著艾琳嘴巴的微動，嘴巴也跟著動了起來，一開始叫的不清楚。
但是教了幾遍之後，就越發清晰，最後，脆生生的喊了一句，“爺爺。”
頓時，艾琳感覺到迎面有清風拂過，像是艾父聽見了小傢伙對他的稱呼，在回應他們一般。
燒完紙錢之後，艾母提著其他東西，要到專門焚燒這些東西的地方去燒，讓艾琳帶著楠楠在這邊等著之後，她就提著東西離開了。
艾琳帶著楠楠，站在艾父的墓碑前，靜靜的沉思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