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馮馮不敢點火,只能摸黑進了寶庫,好在通風的格欄還能透一點月光進來。顧晨若是在此一定十分驚奇,這個趙馮馮竟然也輕車熟路地摸上二樓扭動青銅白虎的虎頭機關,而後再來到藏有暗門的石壁前,三兩下就摁開了機關,向密室摸去。這個人女人竟是十分熟悉寶庫內的機關佈置。等她來到密室的石門前,卻愣住了。她原本從小包裹裡掏出來的一枚玉璽用不上了,因為那石門凹槽上已經鑲嵌了一枚玉璽。
“不對勁!”若是平時以她的警惕,此刻應該是快快地離開才是安全,可是一想到機會難得,下次要想再潛入寶庫又不知是什麼時候了。趙馮馮有些猶豫不決,心頭晃過一絲僥倖,“或許是那秦王忘記把玉璽拔走了?”她今夜可是確定了秦王去了鹿臺才來的寶庫,據她多日從嬴正那裡旁敲側擊知道的資訊,秦王平日裡不常來寶庫,就算有需要什麼寶物也都是命人來取了就是。
而這寶庫中的密室還有密室上需要的玉璽鑰匙,除了秦王和寶庫的管事外,只怕這世上應該只有她一個人知道才是,難道說是那管事監守自盜?帶著心裡的疑惑,趙馮馮一點點地擰動石門上的玉璽,只聽見“咔嚓咔嚓”聲響起,密室的石門慢慢開啟……
秦王面色冰冷地注視著跪伏在地上一身溼淋淋的秦拾陸,此時鹿臺上燈火通明,原本看守鹿臺的十幾名禁衛已經被盛怒的秦王就地處決,血水順著石階流淌進湖水之中,只是給墨綠色的湖水平添了一絲的鮮紅而已,卻沒起半點波瀾。
“被人救走了?”秦王低沉的聲音沒有半點感情,令跪伏在地上的秦拾陸心中一顫,他知道身為君上的護衛沒有完成命令是什麼下場,不過好在他救回了那捲畫。
“是,屬下有負君上所命,還請君上責罰!”一個額頭磕在地上,秦拾陸沒敢再抬起來。秦王掃看了眼重新掛在鹿臺大殿正中畫框上的那副美人圖,目光總算柔和了一些,擺手道:“算了,你救畫有功,功過相抵了。”
“諾!”得到秦王的寬恕,秦拾陸這才起身又問道:“屬下只追回了這卷畫卷,君上可還有什麼貴重物品被那賊子偷去了?”
秦王剛剛在盛怒之中並未留意殿中的情況,經秦拾陸一番提醒,這才掃看了一眼書案,見案上東西並未有變動,那裝有玉璽的木盒也安靜地擺放在一堆竹簡筆硯之中,看來那賊人的目標就是為那捲畫而來。他正放鬆下神情,突然見一張捲紙夾在了玉璽的木盒夾縫之中,登時眼神一凝,伸手掀開了木盒……
“東西沒到手還差點被人給抓了,你這個天下第一賊偷可有些丟臉呀。”咸陽郊外一處破落院子中,剛剛差點被秦拾陸留下的賊人正與一個蒙面黑衣人相商,被那黑衣人一頓質問弄的面紅耳赤。
今日的行動,屬實有些丟臉,想他自詡天下第一賊偷,不說秦王宮,就連號稱機關暗器最多的漢王宮內的寶物他都能輕而易舉地偷到手,沒想到差點載在一個宮中禁衛手上。雖說這個禁衛來歷不凡,不過失敗就是失敗,卻是令他無法反駁。
“今天是我失手了,放心,下次我一定會把那副畫偷出來!”
黑衣人笑了笑,突然輕鬆地說道:“算了,不用下次了。因為下次就沒那麼好偷了。”
“可……”賊人還待再說什麼,黑衣人直接伸手攔住道:“不用說,此刻秦王震怒,明天怕是要全程搜捕你了。”
賊人聽他擔心的是這個,一臉輕鬆地說道:“這你放心,今夜我並未露臉,他們查不到我頭上來,你放心,我懂得規矩,不會把你洩露出去的。”
“哦,是麼,那謝了……不過!”黑衣人露在面紗外的雙眼眯起,一句不過還未落下,身形突動,一個快步邁向前,竟是一掌拍在了那賊人的心口。
“你!噗……”突然襲擊令賊人還沒反應過來,就是一口鮮血噴吐而出,黑衣人也不給他再說話的機會,乘勢追擊,又逼上前一步,雙手夾住賊人的腦袋,使勁一擰,這個天下的第一賊偷的的腦袋就耷拉下來。隨著他鬆手,身體癱軟在地上,雙目圓睜,顯然是死的不明不白。
確認賊人死後,黑衣人才輕笑一聲道:“你不露臉,可卻露了功夫,這世上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最緊!”話音落下,黑衣人的面紗也被夜風掀起一角,露出南宮那張有些消瘦的臉頰。他對著賊人的屍首微微嘆息,“可惜了,之差一點就能拿回來了。清兒且先在忍一忍吧。”
……
寶庫密室裡一動不動的趙馮馮一臉著急地看著眼前的兩人,她的眼淚都快急哭出來,怎麼又是這個男人,每次遇上這傢伙準沒好事!她現在都忘不了剛剛石門開啟時,門後露出來的這張邪魅笑容的俊俏臉龐,當真是被嚇到了。
“你們怎麼在這裡?!”趙馮馮都快急哭了,她被一個叫香菱的妓子給制服住了,她認得這個漢樓的花魁,卻不知道原來這個花魁還有這麼厲害的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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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晨樂了,他們剛剛在密室內摸索開門的法子,沒想到突然聽見石門有動靜,正戒備外頭有人開門,就見到了這個智商有些捉急的小姑娘。他反問道:“那你怎麼在這的呢?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這會你應該在大世子殿下的床榻之上吧?”
趙馮馮面色慌亂,其實今夜她是給大世子下了點迷藥才偷偷溜出來的,她雖然委身於嬴正,但畢竟不是一個天生的女間,可做不到獻身的地步,每次夜裡嬴正要行房事之時,她總是用迷藥將其迷暈,讓他恍惚之中以為已經完事了。這也是嬴正一直心癢癢於趙馮馮的原因。畢竟總覺得這個女人新鮮,記憶中都是迷迷糊糊的,讓他不斷想要豐富這段香豔的記憶,所以一直痴迷與趙馮馮,慢慢的也就從肉體的痴迷演變成精神上的痴迷,這位大世子已經徹底被她俘虜了。
顧晨又笑問道:“你不會是來偷東西的吧?”
“才不是,我是……”趙馮馮及時剎住了嘴,知道失神之間差點被顧晨套出話去,一個大白眼翻過去,“你還說我,三更半夜的你跟一個妓子躲在密室,也不知道幹什麼齷齪事。”她卻還沒有懷疑顧晨監守自盜,畢竟身為內府寶庫的監督,顧晨本就可以隨意進出寶庫,而且寶庫若是有寶物遺失,監督可是要首當其罪。何況還有身邊這個做太監打扮的青樓花魁,瞬間權貴那些齷齪事就閃現在她腦海中,令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噫,真噁心!啊,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