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說與子同食是最容易拉進下屬關係的法子之一,一頓燒雞吃下來,顧晨已經把這幾個禁衛拉攏得七七八八,甚至還套聽到不少宮中隱秘。
打了個牙祭,顧晨笑笑衝其中一人說道:“去,把管事的叫來,本大人今天要開庫驗貨了。”
府庫管事一般是兩人輪流當值,沒一會就被禁衛請來。顧晨一看樂了,不是別人,正是邱言年。
顧晨接手府庫後沒要求手下管事換人,他也就奉呂相之命繼續留下,順便監看顧晨的一舉一動。殊不知邱言年早就被顧晨給收服了。
“喲,老邱呀。”顧晨笑呵呵地打著招呼,只不過邱言年早被他之前連哄帶嚇的給整出陰影來,見他打打招呼都不由自主地哆嗦腿。
在人前勉強堆出一臉笑,給顧晨請安道:“下官邱言年,聽候大人差遣。”
顧晨正色道:“嗯,去將府庫大門開啟吧,本官今日奉旨輕點寶物。”
邱言年一怔!有些緊張地看向顧晨,這與之前同他說的計劃有些不對,有些害怕顧晨是要放棄他,推他出來送死。
只是如今眾目睽睽他不敢反抗上官的命令,只能在顧晨看似安心的眼神中一步一頓地走向府庫大門,顫巍巍地將那道大鎖給開啟來。
“大……大人請。”側身將顧晨讓了進去。
“你們在門外看著,沒有君上與本官的命令誰都不許進這個院子半步!”顧晨拉過邱言年道:“老邱你跟進來。”
隨著府庫大門慢慢合上,顧晨才對邱言年笑道:“瞧把你嚇的,本官說保你,就一定讓你升官發財!”
邱言年抹掉滿頭的冷汗,還有些後怕道:“升官發財不敢,下官只想安安穩穩討口飯吃。”平靜下來後又疑惑道:“大人不是說要讓呂相吐出這寶物嗎?怎麼今天?”
顧晨長嘆口氣說道:“也不知道那老頭拿了什麼出來,讓君上出面做保了。”
“那這些寶物?”邱言年小官做慣了,想法太過狹促,不懂得上層權貴間的利益交換,只覺得這一切太不公平。他一個小人物拿一點寶物都要殺家滅族,呂卿侵吞了半個寶庫卻依然可以逍遙自在,甚至於君上還有替他說情。
顧晨擺手,示意此事就此作罷,讓邱言年也不用過多糾結。不過日後一定要在呂卿身上把這事找補回來。
寶庫內琳琅滿目,顧晨發現先前重金購回的寶物已經擺在了寶庫裡,想來秦王已經派人將這些寶物從他莊子上取出,放回了寶庫中。
令顧晨不安的是,秦王的眼線滲透如此之深,不知他是否已經知道了自己同漢樓錦繡堂私下的關係。
寶庫內分明面的上下兩層,一層是珠寶金銀,二層是字畫典籍,顧晨想到簫正欽一直唸叨的地圖,就徑直上了二樓。
樓沒有房間,或者說它本身就是一個大房間,被設計成回型的廊道,廊道的兩邊以書架為牆。秦王珍藏的字畫典籍都擺放在書架中,偶爾有張掛在廊壁上的大型字畫,穿插其中。
顧晨假裝欣賞盤查這些字畫,實則在暗中尋找那副彩色地圖。
邱言年跟在後邊,有些奇怪這位顧監督略過的大副畫都沒細看,唯獨一些小錦盒內的畫作一一開啟來翻驗,甚至於許多隻是掃過一眼就丟回去了,也不認真細看真假。
“大人,可要下官去尋宮裡的師傅來掌眼?”顧晨不懂鑑畫和古籍邱言年一點也不奇怪,就算是他為了鍛鍊管事需要的眼力勁,專門請來老師傅教了幾年才堪堪懂得一些珠玉器皿的鑑別,書畫等也是一竅不通。不說顧晨,大秦隨便找一個喜愛古物的王爺大臣來,也不見得誰能說出個子醜寅卯。就因為這樣呂卿才敢明目張膽地用假貨替換出真寶來。
顧晨又不是真的進來巡視盤查的,一口回絕了邱言年的提議,而後問道:“這些字畫書籍的寶物都放在二樓了?”一圈走下來沒見到什麼彩色地圖,就連地圖也沒見到一張。
邱言年雖然奇怪,還是認真回話道:“是的,不過其實這內府寶庫還有地下一層,不過下面的鑰匙在君上那裡,下官可沒有。據說下面可都是稀世珍寶,還有君上最重視的東西,下官也不知道這下面是不是還有字畫一類,大人要進去去的話得去君上那裡請旨。”
顧晨心頭一亮,簫正欽說秦王十分寶貝那張地圖,看來這地圖或許就在地下那層了。隨即讓呂卿領自己去了入口處。
這個底下一層的入口設計的十分巧妙,需先上二樓扭動一隻銅虎擺件的脖子,而後再去一樓尋一面靠南的牆壁,將其中一塊石磚按下,才有一扇外表是一個木櫃的暗門緩緩開啟來。
暗門後面露出一條黝黑的通道,邱言年燃起一盞油燈為顧晨引路,兩人下了暗門,沒走多遠就看見一扇石門攔在面前,石門光滑無比,在門正中有一隻白虎頭的雕飾,白虎額頭上有一處凹陷,邱言年指著凹陷說道:“這扇門是秦王請墨家巧匠所制,門上機關重重,顧大人可得萬分小心,莫要隨意觸碰。正中間就是需要用到秦王的玉璽為匙,方能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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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晨一看,那處凹陷方方正正,還真是一枚玉璽的大小。他撐著下巴思量片刻說道:“君上以前常來這裡嗎?”
邱言年搖頭,“若是常來,那呂相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了,太久以前不好說,至少臣任管事以來就從未見過君上踏足過寶庫。”
顧晨在思考偷偷進入寶庫的可能性,如果秦王不常來,就說明自己偷偷進去再出來也不會被他發現,現在只要搞到那枚玉璽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