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燕靠在雜屋的另一頭牆邊,一口喝酒一口提醒:“老闆說你是個高手,而且心思狡詐,讓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果然不假。不過好我沒過去,不然你自己也死個稀裡糊塗就冤枉了。”見對方終於疑惑地看過來,他繼續說道:“我這人最膽小,所以還給你備上那個了這個……”
將一旁的草垛推開,露出密密麻麻的箭頭,竟是一列私人改造的弩箭車將輪轂卸掉固定在了牆壁上。弩車上的箭頭正對著高彥,剛剛屋子裡只有一片月光,這些兇器又被草垛阻擋,他沒瞧見,此刻一見一身冷汗就下來了。原來身上的那根牛筋繩可不是隨意綁上的,那一頭順著立柱連在了弩車的機關上,他但凡動作大一些扯動了繩子,牽動機關自怕現在已經變成篩子了。這可是二十石的弩車呀,別說地階武者,就是天階上品這麼近距離捱上也是留個窟窿的下場。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再看那邊悠閒飲酒的武燕,眼色已經收起了小覷,原本以為只不過是一個看守的雜兵,又想到了那個美顏公子,看來這個太史官手下也非小可。想起起事之前大世子對此竟全不知曉,若說輸得確實也不冤。
武燕見他不說話,餅也不吃滿臉凝重,以為是被自己所說給震懾住了,想著緩和氣氛道:“放心,這機關甚是牢靠,不會隨意激發的。我告訴你,是當心你像剛剛那般存著小心思,害死你自己是小,要是誤了老闆的事情,那我罪過可大了。”說著將手上的酒壺也拋了過去,“咯,喝一些暖暖身子,老三說你帶傷不宜飲酒,你就少喝點,別讓人瞧出來,回頭又該唸叨我。”
高彥雖然手腳被綁住,但接一壺酒還是做得到。只見他雙手夾出,身子舒展開成童子拜師的姿態,正好卸力將酒壺接下,是一滴酒都不見灑出,看得武燕也在心中喊了聲好俊的功夫,想著這些遊俠的功夫卻是比他們這些兵油子強多了,若不是現在整日練習老闆給的那本無名冊子,只怕更不如。
一口酒下肚,他眼睛跟著亮堂起來,“好酒!”
“嘻嘻,酒不錯吧。這可是老闆送來的。據說一瓶值得千金的美酒,就你這一口就得十金。”顧晨對手下極為大方,就這酒水都是直接從府里拉來的銷魂,比供給市面上的還要純釀,蓋因他知道他們十三個兄弟都是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唯一相同的愛好就是好口好酒。以前沒錢的時候就連一些酒渣子都得討來兌水一起分。所以每次還專門為他們十三人釀製銷魂。
高彥雖然不信手中的一小壺酒真值得千金,不過確實是他喝過的最好最烈的酒了。以往在大世子身側他也不是沒喝過好酒,可是就連趙國王宮內的御酒都不如眼前這一小壺,想到對方看起來不過是個小卒,卻也能有如此享受,看來這個顧太史慣會籠絡人心,須當小心應付。
幾口下肚,他也知道不能再多喝了,傷口是其次,而是這酒水度數確實高,自己如今該受制於人,喝醉了總是會誤事的。
“你口中的老闆,是顧晨?那位太史?”心有猜測他還是再開口確定,因為他還是疑惑對方為什麼留下自己的性命,明明姬倡就想要殺自己滅口,為何作為他老師顧晨又沒將自己交出去,不禁會問:“你們抓我要做什麼?”
“問你點事而已,不用緊張。”說這話的是從門外進來的顧晨,武燕一見他推門進來,身後還跟著龐孝行和一個人全身籠罩在灰袍裡的男人,連忙招呼道:“老闆,二哥,三哥!”
龐孝行在一堆兄弟中排行老二,而三哥就是那個灰袍男子,善用毒的陳么么。
很女人的名字,不過卻是不折不扣的男人,據說是小時候為了好養活而與妹妹換了名字,所以現在他妹妹還頂著陳凜風這樣男氣十足的性命。
他用毒的功夫是在戰場上同南方的巫醫學的,不過也因為用毒而不小心毀了臉皮,所以從來只帶著兜帽和麵具。
顧晨大馬金刀地跨坐在一張木凳上,三人就很自覺地站在他身後候著,“找你問些事情,問完了,我會想法讓你出城。你覺得如何?”
高彥心裡放不下戒備,冷聲道:“你不是姬倡的老師嗎?你會好心放了我?”
顧晨笑著點頭:“他是他,我是我。不過這樣的開始很好,你第一句話就解答了我的一個疑問,看來前日在街頭追殺你的他派出來的人。”
喜歡四顧首請大家收藏:()四顧首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