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武雲在樓下看了一圈沒找著自己想要的人,正想跨步往樓上走去,不料又被林行道給攔住了:“你這是要拿辦通緝犯人?就算是有人犯混在我的客人當中,也該是刑獄司的人來才是,怎得唐丞相連六司的活也搶著做了?”
唐武雲心急,不願與他多糾纏,冷聲道:“讓開,此事與你無關,你再阻擾若是真出了事,別怪我一把火把你這春樓燒了。”
如此強勢的一國丞相簡直與平日裡的溫潤如玉判若兩人,林行道被他的言語懟在前頭一時語塞,看著像是失了理智的唐武雲,他心裡權衡是否要為了一時顏面與其糾纏。
答案當然是否的,此刻也只能死道友不死貧道,雖然知道要是被他瞧見了,樓上那二位必定討不著好。
正如唐武雲所說,這事跟林行道關係不大,他堂堂丞相來落鳳梧還真不是故意找茬的,而是他妹妹不見了。今日傍晚就有梅閣的護衛來報說小姐進了落鳳梧不見了,他這才著急忙慌地趕來尋人。落鳳梧是什麼地方,一想到妹妹在其中不知去向,唐武雲就再也沒有理智可言,當即就帶了人進來搜尋,心急之下也顧不上當眾落林行道面子了。
唐武雲急匆匆小跑上樓,卻發現有個人影擋在自己身前,心急如焚的他想也不想伸手想將那人撥開:“讓開!”只是他這一手好似撥在了一塊巨石之上,竟紋絲未動。這才惹得他認真細看此人。
美!映入眼簾腦海中一瞬間冒出了這一字,男人?隨後緊接而來的是一串疑問。唐武雲的手還摁在這人肩膀上,看著攔在身前的顧晨,眉頭微皺:“閣下哪位?”
“顧晨,顧望北!”他笑著自我介紹,將唐武雲的手從肩膀上抓下,雙手緊握,給這位丞相來了個握手禮,“你就是唐丞相吧,久仰久仰。”
這人看似纖弱,沒想道力氣頗大。唐武雲費了好大勁才將胳膊抽回來,對這位最近風頭正盛的太史官也感到十分詫異,沒想到竟以這種方式見面了。若在平日,他一定有興趣好好與其交談一番,只不過現在心有掛礙,也只能作罷,淡淡說道:“今日還有要事在身,改日再同顧大人相談。”
顧晨會硬著頭皮站在樓道口阻攔他,也是為了雅間裡那兩位世子能繞道偷溜,此刻眼角瞥見兩人已經從另一頭悄悄離去,這才側身讓過笑道:“自然是唐丞相的事要緊。我也趕著度那一夜春宵去了。”說著與樓下的林行道互視一眼,微微一笑,那後一句算也是為他解了尷尬,由著他領著自己尋美而去。
……
燈火搖曳映紅稠,香菱姑娘雙目含春秋媚眼如絲,靜坐在軟榻上,只等顧晨和門進來。
眼見床上的美人兒,他心神一蕩,差點就從了心底的慾望,好在那一絲的夜風入門,吹熄了這漸生的慾火。顧晨漫步走到軟榻前,順手拖了一張矮凳大咧咧地坐在香菱面前。
“顧大人香菱為您更衣。”香菱眉目傳情,緩緩從軟榻上站起,任由搭在肩頭的紗罩滑落,露出潔白的香肩,便俯身上前要為顧晨寬衣解帶,嚇得他一個踉蹌差點從矮凳上跌落一連退了好幾步,結巴道:“啊!不,不急,哦不是,不必……”二十幾年的初哥哪經歷過這樣香豔,進門前強裝出來的鎮定一觸即潰。
“噗呲!”香菱掩嘴笑道:“顧大人可真會逗人。”
“你別過來就站那,我跟你說會話。”伸手阻止她靠近,等離了遠些,顧晨才鎮定下來說道:“香菱姑娘,你我如此不合適。”
“顧大人這是何意?”
“我的意思是,我一會就離開,姑娘你一個人在此歇息。”顧晨來時就做了打算,來個真戲假做,這樣既不會違背自己內心,也不會讓香菱難做,一舉兩得。
香菱嗔怨道:“大人既然不喜歡我,又為何要答應,可是嫌我骯髒?我知道自己本非良人,但對大人的愛慕之情非虛。沒想道大人竟是如此看輕,我不若死了算了。”說罷閉上眼睛作勢就要朝一旁的牆柱妝去,嚇得顧晨連忙上前拉住急道:“喂,你可別做傻事!該死,我就是怕你這樣才答應的,可別還是要自殺。”
看著香菱疑惑的眼神,怕她又想不開,顧晨只好把前因後果以及自己的打算同香菱說了一遍,卻讓她破涕為笑,說道:“大人可真是個君子。”
眼見氣氛緩和,顧晨長舒一口氣,才有心思調侃道:“我寧願做了個真小人。”
香菱又說道:“可是香菱我是自願的,不能常伴大人左右,也願能與大人歡愉一時,此生便足以。難道大人還是嫌棄香菱的身份?”
顧晨搖頭說道:“與身份無關,我只是希望能與心愛之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