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不懂李拓北為何會被禁錮在這裡,可她一直努力奮鬥,強大自己,除了給父母家人和恩師做後盾之外,如今又可以加上一條。
只有她強大起來,才能保護所有想保護的人。到時或許李拓北就可以不用如此顧忌,被圈在一個地方不得動彈了吧?
如此一來,災區之行勢在必行。
朱攸寧一邊咬著餡兒餅一邊往院子裡走,見了十六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就分了他一個。
十六兩口就吃完了。
“妹妹,你真的又要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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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將油紙捲起來,笑著道:“回頭我與爹商議,帶著你一起去。”
“真噠?”十六兩眼發光,原地轉了兩圈。
見他如此孩子氣的表現,朱攸寧噗嗤笑了,點頭道:“當然是真的了,不過我去的地方是災區,我又有正事要辦,到時恐怕要吃苦。”
“我不怕,只要妹妹肯帶著我去就行!”
“這事兒包在我身上,我去與爹商議。”
十六開心的歡呼,樂得像是吃到糖的孩子。
然而朱華廷真的完全放心朱攸寧出去嗎?
朱攸寧與朱華廷談了一個多時辰,將此番出去要做的事,以及做事的利弊都說了,又將自己得到的災區以及附近城鎮的現狀與朱華廷分析了一遍。
“爹,這個局我已經布了一年。之前所做的一切,為的其實都是能走下一步棋,我並不單純是為了幫襯仁義伯,我想做的是緩解黃河沿岸的危機,趁勢將我的生意再壯大一番。”
朱華廷憂慮的道:“福丫兒,你的生意至此已經不小了。外頭人,只要是杭州府的,不論是平民百姓還是坐商行商,提起長安錢莊簡直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如今大家又都知道了長安錢莊的東家是你,恐怕多有多少人都在背後誇讚你呢。你已經超過了許多的大家閨秀,甚至不輸給男子,咱們就在杭州府內好好的做生意不好嗎?為何又要去冒風險?”
朱攸寧唇角微揚,笑著搖搖頭:“爹,您覺得我是為了名利?”
朱華廷被問的語塞。
他的女兒他還能不瞭解?從一開始,朱攸寧做這個生意為的就是讓自己家人過的像個人樣。她從來不是為了自己。
“爹,‘落後就要捱打’,有時候不是我自己想變成什麼樣,而是現實會推著我,讓我變成什麼樣。我的背後站著太多的人,所以我必須要站得穩。現在我已在天子處掛了名,已是沒有退路了。”
朱華廷望著如花似玉的女兒,這般花朵一樣的年紀,卻要被迫拋頭『露』面,做那麼多男人都未必做得到的事。
總歸,做了他的兒女,都是倒黴的。
朱華廷幽幽嘆息了一聲,“福丫兒,你要做什麼,就去做吧。雖然有時候爹對你做的事情並不太懂,但是爹知道你做的一定是好事。趁著年輕,趁著有能力,想做什麼就去做,別留下遺憾。”
“爹。”朱攸寧動容喚了一聲,笑意漸漸爬上面頰,重重的點頭,“爹,您放心吧,我會保證自己的安全,也絕不會做壞事的。”
“爹知道。”
她臉頰上的小梨渦很可愛,朱華廷抬手不客氣的掐了掐。
父女二人達成共識,說服白氏的事自然是朱華廷親自去做。
朱華廷對付白氏已經有一套了,朱攸寧次日見到白氏時,白氏對她即將出門的事已經認同,還仔細的幫她收拾行李,安排出行時一應用品,還將開春後的衣裳都給她預備了一併帶上,又準備了許多土儀,要捎帶給燕綏的。
盛天三十年正月十八,朱攸寧帶上竇婉婉、百靈、畫眉,以及十六和佛八爺,與蔡遠傑一併去開具了路引,一行人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富陽,直往開封府方向而去。
因天氣寒冷,今年的水量充沛,路上並不十分好走。雖然一直都在趕路,速度還是被拖慢了許多。
朱攸寧倒也不急,到達杭州後便給燕綏去了信,走到金陵時便得了回信,得知如今燕綏已去了臨近黃河沿岸一處名叫孟鎮的地方坐鎮搶修堤壩,預備抗擊春汛。
朱攸寧在回信之中仔細詢問了燕綏當初與天子商定,到底有那些地區是他所管轄,下轄的情況現在又是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