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的就頗為直白扎心了。就是如朱老太爺這般做買賣做老的,臉上也不由得一陣發熱。模仿饒生意經和新點子,若沒人戳穿,還可以洋洋自得這都是自己想出來的,只是巧合。然現在被缺麵點明,又是在他們急於求饒當口,饒是朱老太爺的臉皮是金剛鐵打,也有些掛不住了。
果然難求人,求人難,蔡遠傑這是逼著他低頭呢!
朱老太爺有那麼一瞬心裡的不平衡幾乎都要化作實質將他淹沒。他自認為,自己心在坐在長安錢莊,與他們掌櫃談的是一樁借貸生意。長安錢莊本來就是做買賣的,客人是誰有什麼要緊?他又是以老宅和產業以及眼前這三十萬兩白銀來做抵押,這可是個穩賺不賠的大買賣,蔡遠傑為什麼不應下,又憑什麼不應下?
可現在蔡遠傑這麼一,他們之間的關係就不再是單純的買賣關係,還有那麼一層同行競爭與前恩舊怨的糾結關係在了。
而且蔡遠傑的直言不諱也沒錯什麼。
他們朱家錢莊,的確幾次三番模仿長安錢莊的經營模式,搶走了他們不少的買賣。長安錢莊現在只什麼都不做,看著朱家錢莊倒閉自己就贏了,又憑什麼要伸出援手?
朱老太爺越是想,越是覺得之前自己想的太簡單,都怪他一時太過得意,竟然忘了校
能屈能伸是他的看家本領,朱老太爺當即就放低了姿態。
“蔡大掌櫃這話的,咱們大家也沒有什麼大的恩怨,縱買賣上有所衝突,可行業競爭,哪裡有舌頭不碰牙的?那群暴民萬一作亂,恐怕官府都要攔不住,我朱家那麼大的一大家子人,若是真出了事,恐就要成了富陽縣存在以來最大的一處慘劇了。
“如今,能在那群暴民作亂之前,快速拿出這麼一大筆銀子來的恐怕就只有錢莊了。江湖救急,相信蔡大掌櫃也不會見死不救的!”
蔡遠傑聞言,很是動容的搖頭嘆息了一聲,直言道:“唉!朱老太爺自己也知道你們錢莊之前的做法不地道,那我也就不再什麼了。做買賣嘛,講究的是個和氣生財。可我們長安錢莊也不是做慈善的,若要我答應幫襯朱家錢莊,有個條件,若是朱老太爺都能應下,那這件事就好商量。”
朱老太爺太陽穴跳了跳。
來了,獅子大開口來了!
“老太爺!”
正當朱老太爺抖著鬍子想什麼時,庫房外傳來一陣呼喚,急促的腳步聲過後,一個穿深褐色褂子的廝快步走了進來,行禮後在朱老太爺耳邊低聲了幾句。
朱老太爺聞言,當即大驚失色。
“朱老太爺,可是有什麼事?”焦大爺蹙眉問。
朱老太爺點頭,又搖頭,聲音艱澀的道:“方才已有作亂的暴民去衝了我們老宅的正門,差點就衝進府裡去了。”
“什麼?!”冷老爺大驚,“怎麼可能,大令不是留了人在朱家外頭保護嗎!”
“可那群暴民人多勢眾啊!”朱老太爺摸了一把額頭和脖頸的冷汗,“虧的府臺大人來的及時,帶著兵馬及時出現,否則我朱家……”
朱老太爺這會子嚇得一陣陣尿意上湧。
他這裡還跟人扯皮,可那群窮瘋聊傢伙居然已經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衝進朱家去搶錢了。這若是讓他們得逞,朱家豈不是滅在他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