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長安錢莊真是奇怪。如今買賣明明不景氣,他們收購這麼多的東西堆著等爛掉,難道是為了行好事做佈施?”
“這倒是不算什麼,最要緊的是,他們這般明目張膽的收購,豈不是壞了規矩?現在可是不允許金銀交易的。”
“會長說的是。”程竹君眼眸一轉,笑道,“那長安錢莊行事如此囂張,又不肯聽咱們杭州商會的管控,您下了幾次帖子,都沒能見到正主兒,哪一次他們不是安排個掌櫃的出來就了事?依著我看,此番他們做事如此沒分寸,正好是整治他們的時候。”
林會長面露遲疑,“該如何整治?”
程竹君笑道,“林會長別擔憂,此事交給我來辦便是了。保管不帶冤枉了他們的。”
林會長一聽,便也不再多言,程家小姐既然願意單槍匹馬的行動,他阻攔與否就都沒有什麼作用了。
朱攸寧自然不知道程竹君背後要做什麼。
這天正是她帶著兩婢女、司墨和佛八爺在長安錢莊的樓上吃茶,便聽見了樓下一陣喧譁。
有身著官服要挎佩刀的捕快進了店門。
樓下方大掌櫃忙去招呼,“幾位巡街辛苦,快上茶點來!”
長安錢莊的名號響亮,平日又與這些人打好了交道,關係相處的都不錯。是以方大掌櫃也並沒有太在意這些捕快,其中眼生的兩個更是沒往心裡去。
誰知今日的捕快卻與從前不同,與方文敬相熟的那個也沒有明顯表現出親近,而是以那兩個陌生的捕快為首,在店裡尋了個乾淨地方坐下了。
“我們不過是為了辦案,路過罷了。你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不必理會我們。”捕頭如是說。
方文敬便覺得情況有點不對,
只不過他們是最不入流的商人,對方確是捕快,眼瞅著還有翻臉不認人的架勢,他也著實不敢細問,便只好繼續讓夥計們招呼前來送貨的尋常百姓和牙郎。
夥計此時正在收米。
送糧的牙郎趕了一輛車來,上頭橫放了十幾袋米。
夥計帶著人先用鉤秤稱重,又用鐵釺往米袋子裡一插,向後一拔,針槽裡就帶了一些袋子中間的米出來。
牙郎笑道:“咱們不是第一次交易,我們這米的質量您就只管放一萬個心。”
夥計笑出滿口白牙:“正是呢。請跟我來櫃上領銀子。”
那兩個面生的捕快一聽“領銀子”,目光就都刷的一下聚集到了櫃檯處。
他身旁的幾個本地的捕快也都面色肅然,有吃了方大掌櫃不少孝敬的,這時更是面沉似水,暗罵長安錢莊作死。
不允許金銀交易,他們居然還敢公然收購如此多的東西,這下子杭州的捕快都給驚動了,他們這些富陽的小捕快,就算想放水都頂不住,這不是立馬就要給抓個現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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