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八爺卻是注意到另外一件事。
他也壓低聲音,問道:“姑娘說的是長安大酒樓?我記得,長安大酒樓好像是長安錢莊旗下的產業吧?”
朱攸寧驚訝的道:“八爺身在京城,也知道長安錢莊?”
“杭州府這麼有名的錢莊,我哪裡會不知道?”佛八爺笑看著朱攸寧,隨即忽然一愣,“姑娘該不會是……”
朱攸寧笑著摸了摸鼻子,“長安錢莊正是我的產業。”
這下子,佛八爺當真被震的怔愣在原地。
長安錢莊的創始者成迷,後臺成迷,多年前忽然出現,三四年前在杭州府崛起,乍然便如同巨人一般在杭州府商圈裡站穩了腳跟,經營模式新穎又讓人接受,還引得許多錢莊爭相效仿過。
想不到讓他們這些背後活動的錦衣衛私下裡猜測了許久,只苦於無令不好私自南下調查的長安錢莊幕後東家,竟然會是眼前這個小姑娘。
“姑娘,這產業是不是令尊大人建立的?還是說朱家才是長安錢莊背後的東家?”
佛八爺對朱華廷的印象很好,不但腹有詩書,談吐不俗,還是個熱衷慈善的好人。佛八爺自己不是什麼好人,但卻佩服敬重朱華廷這樣好人。
且不論當年的舞弊案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只單看才華,佛八爺覺得若說長安錢莊是朱華廷的產業,他也是相信的。
朱攸寧卻是搖頭笑道:“是我自己建立的。”
“果真是姑娘?當年姑娘才七八歲吧?”
“這有什麼稀奇?我現在也剛滿十四。”
佛八爺一陣默然,他也算見多識廣,也知道天下多得是天賦異稟的天才,遠的不說,就是仁義伯燕瀾清,聖上既打算重用,自然是調查了個底兒掉的,佛八爺當時便覺得那是個神童。
如今眼前這位居然也是如此,且還是個小姑娘……
果真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
佛八爺尷尬的笑了笑,拱手低聲道:“姑娘恕罪,著實是因為太驚訝了。”
“不打緊的。這話貿然說出來誰都不會信的。我年紀小,又擔心被人看輕,才一直隱瞞著。”
“多謝姑娘信任,你放心,此話自你口入我的耳,不會告訴任何人知曉。”佛八爺心思玲瓏,立即明白朱攸寧的意思,立即鄭重的保證。
無論如何,朱攸寧肯與他道出這個秘密,便是對他的信任和看重,佛八爺心裡已經領受了這份心意。
雙方道別,十六就領著佛八爺提著一盞燈快步往長安大酒樓去了。
朱攸寧回了家,僕婦已經將家裡打掃整齊,朱華廷與李拓北都吃了點酒,不至於喝醉,卻也都十分興奮,話也比平時多。
朱華廷是眼看著李拓北長大的,對他就像對待自己的子侄,閒談時考較他的學問,還針砭時弊起來,說到興起還以茶代酒乾了一杯。
白氏在一旁看的好笑,給他們二人續茶。
朱攸寧進門都沒能打擾這爺倆的談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