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的蕭條,導致“長安大酒樓”這種富陽縣標誌性的酒樓都已經停業快一年了。
“……東家,實在是我的無能。酒樓如今停業,為的也是能停止虧損。咱們的菜品酒水都是一流的,加上人力物力,可收回來的都是廢紙,咱們虧的慌啊。我做主停業也是為了及時止損,現在酒樓一般都是咱們長安錢莊手下的人來聚會時候才會用一用,平時不用。”
朱攸寧微笑著點頭,“我知道。這些年辛苦了方大掌櫃,我做決策,只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的事,真正著手去辦的卻是你。這其中方大掌櫃付出了多少辛苦,我心裡都明鏡一樣。尤其是剛才我看到了外頭那些大掌櫃。那些都是你從別處請來的吧?”
方文敬恭敬的點頭:“正是,今天就是想讓他們都見一見東家。這五六年來,生意是越來越不好做,倒閉的商鋪和工廠比比皆是,外頭那些掌櫃都是或早或晚的丟了差事,賦閒在家,對各自行業非常熟悉的,我用了不少心思將人籠絡來,為的就是咱們長安錢莊旗下的其他產業能夠發展起來。
“只不過,如今朝廷就是這麼個情況,不許用金銀交易開始,咱們各地的錢莊分號倒是幫忙存了不少的銀子,比從前存的還要多,可是現在商業上基本已經停擺,咱們不但花費了人力物力幫人存放,還要付利息!而那些銀子咱們又沒處用,不能像早些年那樣拿來自己運轉了。
“這件事著實已經困擾了大家很久,我們許多人冥思苦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東家,您如今好容易出來主事了,好歹給個辦法,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朱攸寧聞言,笑著點了點頭,並未立即回答。
其實方文敬之所以說了這麼多,要表達的主旨思想只有四個。
其一,他想告訴她,他這些年來做了許多工作,開了那麼多分號,置辦了很多產業,是功臣。
其二,生意虧損,著實不是他一個人能控制的,雖然先前置辦的產業,開的其他商鋪現在也都關門大吉了,但是他付出過的努力是不能抹殺的。
其三,現在長安錢莊旗下的生意,總的來說是已經虧損了,而且他話裡話外透露出的意思是下面的管事掌櫃們已經對這件事非常不滿了。
其四,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是想告訴她,他們二十多個經驗豐富的大掌櫃一時間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她一個閉關了六年的小姑娘,若想繼續坐穩位置,就需要給他們一個說法。
朱攸寧淺笑著,素白的指頭捻著碗蓋,輕輕的拂過淺綠色的茶湯,她垂眸輕啜了一口,笑著道:“這茶葉倒是不錯。”
方文敬繃著神經,想不到得到的回答竟如此避重就輕,讓他有一種揮拳揮在棉花上的錯覺。
方文敬恭敬笑道:“知道姑娘愛吃龍井,特地預備的。”
朱攸寧便輕輕放下茶碗,“你說的事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解決的。”
方文敬一愣,才點頭道“是”,一時間也想不出該怎麼才能繼續追問出個解決辦法,就好像方才說話時的激動和銳氣,已經被朱攸寧這麼東拉西扯而消磨乾淨了。
“東家,今日得閒,要不要您先見一見如今最為得力的四位大掌櫃?”
朱攸寧笑著點頭:“既如此,就請他們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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