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攸寧的一番話著實讓燕綏驚訝,想不到她小小年紀居然會有如此遠見,著實讓燕綏不得不再度重新審視面前這個小姑娘了。
見燕綏不言語,朱攸寧笑道:“怎麼了?是不是覺得我一個姑娘家又不用去考科舉,不去學女紅中饋有點不務正業,浪費時間?”
燕綏回過神來,不由得好笑的道:“我倒是覺得你若真只單純學女紅中饋才是浪費時間。”
且不論燕綏這句話有幾分真心幾分恭維,朱攸寧聽著是覺得無比受用的。
她莞爾一笑,此間事了,像是放下了一個壓在肩頭的沉重擔子,輕鬆的吁了一口氣,道:“我明日啟程回富陽,燕公子是否同行?”
“我還有一些事要留在杭州處理。”燕綏有些遺憾。
朱攸寧卻是理解的點頭,燕綏不像她那般輕鬆,他手下的生意那麼多,如今有了皇商的身份就更忙碌了。
“下次回富陽,若得了閒可以隨時找我,左右我家住哪裡你清楚。”
燕綏笑道:“那是自然,我與李兄還約了一起吃酒,只是苦於一直沒得機會。下次去了,得閒就找你們一起。”
“那自然好。”朱攸寧笑眯眯點頭應下,“時間不早,我便告辭了。”
燕綏流露出一絲惋惜的道:“好吧,以後再會。”
“再會。”
二人作別,朱攸寧便跳上了馬車。
馬車在扣肉和飛龍湯一左一右的護送之下緩緩離開,溼冷的空氣之中漸行漸遠,馬車上那一盞搖晃的氣死風燈漸漸變作了一個光點,消失在昏暗的長街上。
燕管家不由得道:“想不到朱小姐竟是個敞亮人,將腰牌直接給了公子,倒也不枉費公子真誠以待的一片心。”
燕綏淡淡一笑,眼神溫暖的將盒子遞給燕管家收好。
“走吧,咱們也回去。”
朱攸寧回到杭州朱家的別院,剛到門前,就見門房兩個小廝點燃了鞭炮。
一陣噼裡啪啦,滿地紅屑伴隨著火星飛濺,朱攸寧在扣肉和飛龍湯護持下下了馬車,迎面就看到了朱華良帶著一眾客人迎接出來。
原來方才朱攸寧贏得玉如意的訊息,已經被等候在林家門外聽訊息的小廝飛奔著傳回了朱家,朱華良當時並不在家,正在外頭與幾個生意上的好友談事。曹氏得知這個天大的好訊息,不敢耽擱,便命人去給朱華良送信,朱華良與同桌的幾個老闆便自然一同得知了訊息。
這些老闆並沒有加入商會的資格,與朱華良商議事情也都是上趕著合作,得知這個訊息,當即就將朱家捧得天上有地下無,朱華良這個做堂叔的都跟著沾了好大一個光。
商人地位低下,得到玉如意,出門排場和衣著上便可與享有伯爵儀仗,而且還能享有杭州商會名譽會長的位置,這對於朱家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喜事。
朱華良當即便修書一封,飛鴿傳書回朱家報告這個好訊息,同時在一眾同行的簇擁之下回了府。
所以朱家自然而然隆重的準備起迎接玉如意。
同行的老闆們想與杭州商會名譽會長見面,並且想遠遠地瞻仰一番玉如意的光彩,這著實滿足了朱華良的虛榮心,所以他也很好說話的答允了,還邀請這些老闆的家眷一同來府上做客。
一時間,府裡張燈結綵,下人們都忙碌起來,一副過年的樣子。
所以才有了朱攸寧現在眼前的這一番景象。
“良堂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