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女是富陽縣朱家的人。”
“原來如此。”方晉瑞笑吟吟的看了一眼躲在牆角面朝裡,且頭上還帶了個氈帽,又圍著個大披風的扣肉,隨即便要離開。
朱攸寧見方晉瑞那眼神,立馬一陣心驚肉跳,暗暗的後悔今天怎麼帶了扣肉來了,也不知道方大人認出人來沒有。
不過既然案子已經結了,扣肉做行賄之事也已經捱過罰了,朱攸寧想方晉瑞應該不會再抓著這件事不放。
朱攸寧就與飛龍湯、扣肉三人遠遠地走在官差隊伍的後面,一路走向正街。
方晉瑞吩咐身邊之人,“好生調查青雲教的事,另外,再調查一番這些年青雲教從民間收去的孩子現在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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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人。”身邊的護衛們都齊齊應是,氣勢驚人。
他們的這個年齡,誰家裡還沒有幾個孩子?
青雲教若是收養窮苦人家的孩子,那是做善事,可是將好好的孩子弄去實藥,讓孩子們吃用那些根本就藥效不明的東西,再因各種原因慘死,那就是喪盡天良的缺德事!
只不過青雲教這些年已經壯大了很多,方晉瑞擔心,若是真的能確定青雲教是帶走的孩子都是去試藥了,說不定還會引起一方的震動。
方晉瑞一面想著,一面向前走。
一行人剛剛走上正街沒多遠,朱攸寧也正轉彎要回客棧時,忽然就見兩名身材高大,身著錦衣衛青色飛魚常服的男子走向了方晉瑞。
錦衣衛的存在,於大周臣民來說都是談之色變的。因為在錦衣衛手下家破人亡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朱攸寧有些好奇,便想駐足聽幾句。可是她也知道,就算有什麼秘密,錦衣衛和方大人之間的話也不可能叫外人聽去。
她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先行離開。
方晉瑞這裡與錦衣衛的人相互招呼過,便問:“兩位大人來找老夫,可是有何要事?”
“方巡按說的不錯,我等是因青雲教之事前來。”其中一人上前來行禮。
方晉瑞聽的心頭一鬆,喜道:“能有錦衣衛的幫助,相信案子很快就可以告破了!”
誰知道二人卻是搖頭,正色道:“並非如此。我等是特地來告訴方大人,青雲教的事,方大人不必再追查下去,將那些孩子送回家去,完結此案便是了。”
方晉瑞面色一呆,愕然道:“這樣怎麼能行!且不說本官奉旨巡按杭州,遇上了這件事就不能不管。只說六扇門的人都因此事而追查了許久了。這不是丟了一個兩個孩子,而是全國有許多的孩子都失蹤了。那青雲教的底細咱們不清楚,若是真的叫本官抓到他們禍害無辜稚兒,本官定然不會饒恕的!讓我現在就罷手,那是不可能的!”
兩個錦衣衛想起方晉瑞那個“鐵疙瘩”的綽號,心裡都不由的暗自好笑搖頭,說是鐵疙瘩,還真是油鹽不進。
他們只好將聲音壓的更低,端色道:“大人,實話與您說了,這事並非咱們的注意,而是聖上的意思。不信您便繼續調查,相信您的步驟進行到一定程度時候,還會有我們的人來給您傳話的。只不過,方大人是個忠於聖上的臣子,應該不會抗旨吧?”
方晉瑞原本對青雲教的事情有幾分懷疑,現在他的心裡的懷疑更大了。
然而抗旨的罪名太大,誰能擔得起?
縱然方晉瑞滿身鐵骨,剛正不阿,那也是在對待行為上有汙點的人時,面對聖旨,那就只能有一個應對,那就是乖乖的遵旨。
方晉瑞帶著人回到臨山縣衙門的後堂,吩咐人安置了那兩位錦衣衛的千戶,便一個人關在房裡沉思。
如果沒有這兩個人來勒令他不要繼續追查,他對青雲教的懷疑還能少一些。可如今聖上竟然都插手此事……
方晉瑞甚至不敢往深處想了。
可是這案子並不是什麼小事,他已經能從中嗅到陰謀和血腥的味道,而且犧牲的是一個個無辜的孩子,若是不繼續追查下去,他的良心會不安。
方晉瑞就在矛盾之中過了兩天。
那兩個錦衣衛的千戶見方晉瑞沒有其他動作,便告辭離開去辦其他差事了。
而這兩天,朱攸寧依舊是留在客棧照顧十六。
“鴻哥兒還沒有醒來的跡象,但是大夫說他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了。”扣肉擔心的皺著眉,“只是不知這裡的大夫到底靠得住靠不住,要不回去咱們想法子再找幾個好大夫來瞧瞧,可別是有什麼地方診錯了。”
朱攸寧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不過現在看來哥哥的氣色好多了,也不發燒了,情況到底已經好轉了。”
扣肉和飛龍湯都笑著點頭:“解封的事了結,咱們也該回富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