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竹君不自禁靠近了一些,低聲道:“可是明兒個安排了什麼活動?”
“不該你知道的就別問!”
陳校尉見程竹君如此不知深淺,火氣再度冒了上來,一想楊閣老那邊不知如何想他,或許楊閣老會覺得他是收了商人的賄賂才會答應解封之事,他就覺得前途一片黑暗,再看程竹君,便起氣的牙根癢癢。
“程大小姐還是好生想想自己開罪了什麼人吧。你方才說朱家陷害你,這的確也有可能,但是那訊息不在別的地方傳播,反而是在京城裡鬧大了,你難道就只懷疑朱家,不懷疑自己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京城中的權貴?眼界兒也不要只放在眼皮子底下這一畝三分地,你做生意,難道都不往遠處看?”
其實陳校尉心裡清楚,程竹君這是在與他通氣,想拿朱家開刀,可他就是看不慣這些人有幾個籌錢就頤指氣使的模樣,偏要刺兒她幾聲。
程竹君聽陳校尉這麼與她撕破臉皮來說話,便知道陳校尉是真的動了真怒。
她素來驕傲,若隔在平時,她或許早就拂袖而去。可到底如今是有求於人,再不能像從前一樣任性了,只好陪笑著避重就輕的道:“哪裡的話,並不是想對您的事指手畫腳。”
話鋒一轉道:“前一陣得了一處臨湖而建的小二層,聽說我那妹妹很喜歡這樣的宅院,稍後我就叫人將房契和地契給送來。宅院裡的僕婢也都是現成,一應傢俬擺設都是新置辦的,只要去了便能住人。”
陳校尉臉上表情立即轉為微笑。
他哪裡知道一個小妾喜歡什麼宅院,他只知道自己特別喜歡,看來程家還算是有些誠意,知道一些分寸。
“罷了,你既有心,我就替她收下了。”
程竹君笑著道:“都是親戚,來來往往是應該的。”
話已說的差不多,程竹君就起身告辭。
不過片刻,陳校尉就見到了來送房契和地契的下人。他立即就溜達著離開家,去看了那美其名曰是個“小二層”,實際卻是個園林的大宅院,當天就在裡頭過的夜。
夜裡看著即便是在深秋也頗為怡人的宅中景色,陳校尉想著,其實楊閣老也沒說要針對誰,下面操作的空間還是很大的,親戚之間,還是有來有往比較好。
朱攸寧這廂一夜好眠,次日清早剛起身,就聽見外頭畫眉的聲音:“縣主稍候,我們姑娘正盥洗呢。”
“不急,我在這裡等著妹妹。”
朱攸寧一聽李汛那矯揉造作的女聲,翻著白眼將手巾丟在了臉盆裡,叉著腰氣鼓鼓的喘了幾口氣,這才恢復了平日裡淡定的模樣,笑眯眯的去了前頭。
“縣主來了。一起吃早飯吧?”
“好啊。就是來找妹妹一同用飯的。”李汛起身就要來拉朱攸寧的手,卻被朱攸寧一個嚴厲的眼神瞪的不由自主縮回手去。
“走吧。”朱攸甯越過他,接過婢女遞來的披風披好,就先往花廳去。
李汛看著朱攸寧的背影摸了摸鼻子,越發覺著這死丫頭難對付了!
早飯安靜的用罷,李汛就強烈要求起今天的會他也要參加。
朱攸寧皺著眉:“你又不是商人,去做什麼?莫說你不是商人,即便是,杭州府商會的人也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去的,何況外人?”
“我不是商人,可我是皇親國戚,這天下都是我皇家的,參加你們個小小商人的會那是給你們體面。我只是告訴你一聲罷了,可不是來問你建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