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攸寧跟在朱華章等人的身後離開書房,站在廊下。
午後天氣轉陰,大片的烏雲壓在頭頂,顯然是有一場大雨將落。
朱攸寧緊了緊披風的領口,免得涼風灌進去,轉身與兩位叔叔和三位堂哥行禮告辭。
朱華章負手站在廊下,語重心長的道:“福丫兒,才剛你祖父囑咐你的那些話是出於好意,也是為了咱們這個家,不過有些話你祖父不方便說的,二叔還是要告訴你。”
朱攸寧眨著大眼睛,詢問的看著朱華章:“二叔請講。”
朱華章道:“你祖父雖說了叫你量力而為,不可開罪了人。但是這個玉如意咱們家若得到了,還有一層大好處,你若是能夠爭取到,你便是咱們家的功臣。”
“這話是怎麼說呢?”朱攸寧聲音軟軟的問。
朱華章壓低了聲音,道:“請貼上有些話寫的不夠細緻。你二老太爺家的良堂叔不是在杭州麼,上次你也見過的,他昨兒來的信,上頭說了他打探到的訊息,你道聖上是如何賜的玉如意?”
朱攸寧好奇的問:“如何?”
一旁的朱華賢、朱彥鳳等人也都好奇的湊到跟前。
朱華章低聲道:“杭州的皇商們辦事順利,上奏到聖上跟前,不過是籠統概稱的稱讚了一句,聖上賞賜的東西又哪裡會寒酸?聖上英明神武,看事何等透徹,又如何會只給一柄什麼意義都沒有的玉如意?”
“二哥說的是,我也是這麼感覺。”三老爺朱華賢也壓低聲音道,“難道說這玉如意還有其他的說法?”
朱華章道:“正是。這玉如意賞賜下來,持有者可享有伯爵爵位的禮遇和儀仗,譬如衣飾,車馬等都不必再受拘束,雖然只是排場不同,並不享俸祿,可那也是天大的榮耀和體面啊。”
“還有這等事!”
眾人吸了口涼氣。
最沉穩的朱彥鳳都禁不住咂舌,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朱攸寧。
這等好事怎麼會落在這個小丫頭片子的頭上!
同樣是經商的,他作為朱家第三代最為出色的一人,人前人後都受人尊重讚譽,就因為當初那個姓高的閹人鬧了那麼一場戲,害的他沒有把握到機會。
朱彥嵐更是不甘。自從被朱攸寧害的做了盜走六皇子弓箭的賊人,他就再沒機會翻身。
倒是朱彥廣沒那個妒忌的心,只是純粹的驚歎:“九妹妹若是能得了這個玉如意,豈不是享有這等排場?那咱們朱家整個兒都得了體面了。”
“說的就是這個意思。”朱華章嘆息道,“你祖父謹慎,又怕你小孩子家的得知這個好處就冒進。不過出於為家族考慮,二叔覺得你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也應該明白這其中的道理。若是有了那等尊榮,你往後在商場上見人時地位可就不與尋常商人相同了。”
朱攸寧聽的眼睛亮晶晶的,興奮的點頭道:“我會努力爭取的。若能得了這個好處,咱們整個朱家出去都極有面子,再不必縮手縮腳了。”
“正是這個道理。”朱華章望著朱攸寧那興奮不已的表情,笑容越發慈愛了,“好了,天氣冷了,你也會去預備起來,等著你祖父通知啟程,回去多預備兩身厚衣裳,杭州八成也冷了。”
“是。多謝二叔掛懷。”朱攸寧乖巧的給幾人都行了禮,歡快的蹦蹦跳跳的出去了。
朱華賢有些擔憂的道:“這訊息也不知是否確切,萬一只是一句流言,引得九丫頭太過激進了反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