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攸寧卻是一笑,道:“朱攸安,看來你在四房過日子,長了不少的心眼兒。已經學會在什麼人面前說什麼話了。”
朱攸安聞言,猛然抬頭看著朱攸寧。
朱攸寧便蹲在她跟前與她平視,道:“你我雖是同父的姐妹,可你從來沒將我當成自己妹妹。從前跟著爹孃出府過苦日子時,我被老太君叫回去當中刁難,你撇清干係,後來你開開心心的過繼去了四房,你姨娘甚至還攛掇我也跟你一起過繼,你為了討好四太太和朱攸宓,還差點害我摔死。在這之後,你每次一出現,都是滿心的怨氣,覺得爹對你不好,覺得我們對不起你。我就不信,你的思想能這麼快就轉變了。”
“我,我是真的明白了。這世上只有爹是真心為我,我……”
“嗯。你這一句說的才是實在話。”
朱攸寧點頭,打斷了朱攸安,“爹是厚道人,對待毫無關係的孤兒都能伸出援手,何況是親生骨肉?你想回家,第一,是因為你看咱們家現在日子好轉了。第二,是因為你看到四老爺要將你給人當小妾,我說句不好聽的,如果我和爹現在還在外面吃糠咽菜,靠做苦力度日,你是寧可與人做妾都不肯回來的,是也不是?”
“不是!”朱攸安連連搖頭,“爹,我去了四房無時無刻都在想著您,我真的後悔了!”
“你若過的好,才不會後悔。”朱攸寧不耐煩的擺手,道:“你的想法我很理解,人都是趨利避害的,你想回家,為的也不是親情,而是哪裡能給你過更好的生活,你就想去哪裡。”
“但是朱攸安,我警告你,你這一次回來,我可以點頭接納你,是因為看在爹的面上,否則以你對我的陷害,我是寧可冷眼看著你自食惡果的,當初過繼去四房你削尖了腦袋錶現,後來該有什麼報應也是你應該承受的,難道不是嗎?”
朱攸安被說的忐忑的低下了頭。她搜腸刮肚,卻說不出一句能夠為自己辯解的話。
朱攸寧道:“咱們都是明白人,我說的話你明白,也請你記住。你是回家也好,是去別家也好,都是你做的選擇,你若回來,就要與我們榮辱與共,生活中的風風雨雨很多,若是再遇到危險你就想逃了,別說我不會輕饒了你。選擇的機會可以有,但是我容不得你左右搖擺,明白嗎?”
“明,明白了。”
“還有,以後在我面前不用說那些漂亮的場面話,什麼因為他們說我的小話,你才跟他們打起來的,這樣的話我是不信的。你心裡只有你自己,之所以打起來,也是因為他們的話戳了你心窩子,積累已久的妒恨再也憋不住了吧。”
朱攸寧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看著低頭不語的朱攸安,道:“我言盡於此,你回來若是能夠安分度日,那就什麼都好。你若不安分,或想惹是生非,或想對我爹我娘不利,再或者還做那等朝三暮四的行徑,下次我就要與你算一算害命之仇了。”
“我知道了。”朱攸安低著頭應是。
朱攸寧強勢的一番話,將朱攸安原本製造的幾分煽情也打散了。
朱華廷嘆了口氣。
他原本還以為朱攸安是轉了性子,到底是自己親生的女兒,即便庶出,也是他的血脈,他是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孩子心術不正的。
可是如今看來,朱攸安這一次就像朱攸寧說的,是因為看他們過的好了,才想辦法投誠。而這個家是朱攸寧賺來的,她才會著重在朱攸寧的跟前表現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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