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攸寧聞言,心裡的疑惑便解開了。
她就知道,李拓北並不是個沒腦子的,他雖爽朗豪氣,但平日從他的行事來看,他卻是個極聰明也進退有度的人。
雖然他偶爾也會表現的出格,可是細想下來,他的作為從未給他造成過傷害。
剛才那一行人非富即貴,李拓北都敢動手打人,若是認識,那便說的過去了。
而且也足夠說明李拓北的身份地位與那一行人是不相上下的。
朱攸寧就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細問。
這涉及到李拓北的隱私,他們雖然是好朋友,但也不能要求李拓北什麼事都跟她說。
見朱攸寧不說話,李拓北還以為她在生氣,撓了撓後腦勺,長嘆一聲,便拉著她到了一邊壓低聲音道:“我告訴你,你心裡知道就罷了,剛才被我揍的那小子你道是誰?”
朱攸寧抬頭看著他。
“聖上的兩個弟弟裡,誰的孩子最多?”
朱攸寧還真聽過一些傳聞。
當今聖上踐祚二十餘年,但膝下單薄,不知為何,但凡聖上的孩子,不論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是不滿一歲就夭折。聖上如今膝下存活下來唯一的血脈只是個公主。
若長此以往,國祚不穩,聖上恐怕生變,早年便過繼了八王的孩子為皇子。
八王爺才能平庸,唯一的特長就是“生兒子”,九王爺早年的兒子夭折了,之後再無子嗣,也是過繼了八王爺的兒子來養,聖上身邊唯一的六皇子,生父就是八王爺。
可以說,皇族之中,八王爺算是兒子高產的一位了,與聖上和九王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李拓北見朱攸寧還是不說話,還以為她一個小姑娘,不瞭解這些,便低聲直言道:“李洛是早些年八王爺過繼給聖上的那位。”
朱攸寧一下子瞠圓了眼。
“你竟然與六殿下打了一架?!”
“那有什麼的,他欠揍,揍他又如何。”李拓北語氣十分豪邁。
朱攸寧下面的疑問就沒有問出口。
瞧六殿下不順眼,抓過來就可以打一架,李拓北到底是什麼身份?
但是朱攸寧到底還是沒有問。
李拓北若願意說,自然會告訴她的。若是不願意說或者不能說,他自然有保持隱私的權力。
見朱攸寧沒問,李拓北著實鬆了一口氣。他的身世是個不能說的秘密,他必須保守下去。
朱攸寧想了想朱家最近的表現,禁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這麼說,蔡知縣與朱家商議的,便是要讓這些人在朱家暫住?”
“是啊。朱家為了迎接他們,鬧的雞飛狗跳的。你家老太爺安的什麼心,真是不用想都猜得到。”
“家裡畢竟還有堂兄弟呢,大家都是年齡相仿的,若是我哪一位堂哥能得了六殿下的青睞,那往後便不同了,老太爺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李拓北聞言就搖了搖頭,“朱小九,你家裡情況這麼複雜,往後你可別跟他們學壞了。”
“可是我已經跟他們學壞了。”
李拓北知道她說的是接手生意之後發生的一些事。
不過李拓北並不覺得朱攸寧這樣有什麼不好。
“這叫什麼學壞,你做的這都是應該的,是他們對不住你在先。你若是一味的只知道忍讓聽話,早就被他們給嚼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下了。”
想不到李拓北會這樣說,朱攸寧覺得很是窩心,到底他也不算白白與李拓北相識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