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掌櫃想到的這些,朱攸寧都知能猜得到。
不過她絲毫不在意。
因為這些人前腳從她這裡提了銀子,大多數轉身就存進長安錢莊了。
錢莊的信譽需要一天天的經營,如今已經步上正軌,且在良性迴圈之中,朱攸寧一點都不急。
眨眼間又過去一個月,到了五月末的總結碰面會。
朱攸寧穿著新作的淺綠色襖裙,帶著穿紅著綠的百靈和畫眉早早的就到了布廠。
她半年來長高了一些,去年的衣裳袖口短了一截,裙子也露出腳踝了,這身初夏的襖裙還是白氏帶著崔嬤嬤連著幾天趕製出來的。
盧大掌櫃一看到朱攸寧來,樂顛顛的迎了上來。
“哎呦,九小姐,您來了。小人特地在此處等著您一同進去呢。”
朱攸寧笑著道:“您久等了。此番大會,還是要多偏勞您。”
“哪裡的話啊,這都是小人應該做的,九小姐,您請。”
“盧大掌櫃請。”
朱攸寧與盧大掌櫃客氣了一番,便一同進了布廠大門,到了每月末聚集在一處開會的正廳之中。
他們來的算是晚的,如今各部門的掌櫃已經聚齊,二叔朱華章也已經在首位端坐了。
朱攸寧給朱華章行了禮,便坐在自己的老地方,吃點心,吃果子,悠閒的喝茶看熱鬧。
然而,現在屋內的這些掌櫃們看朱攸寧的眼神可與從前的輕視截然相反。
能隱忍不發,坐等良機,一舉將孫大掌櫃那樣的老油條掀翻,有這樣的手段的女孩,又哪裡會是尋常人?
朱攸寧絲毫不在意眾人的眼光,只老神在在的聽盧大掌櫃總結髮言。
比起孫大掌櫃,盧大掌櫃更加精明好用,不管這人心是向著誰的,朱攸寧目前對他還算滿意。
待到所有的掌櫃都報告完畢,首位上的朱華章就例行公事的問:“還有什麼遺漏之處?有誰還有問題?”
朱華章話音方落,就有一位鬚髮花白的老者站起身來。
“東家。我有話說。”
“原來是陳大掌櫃,您有什麼疑問,只管講。”
朱華章話是對陳大掌櫃說,眼睛卻已含笑看向朱攸寧。
朱攸寧注意到二叔的視線,回以微微一笑。
陳大掌櫃行禮道:“自從今年開年,布廠的訂單便急劇下降,以粗布為例,原本五個月能賣出一千匹,可九小姐掌管之後,卻只能賣得出三四百匹,咱們布廠的盈利下降,與九小姐有直接的關係!”
“正是如此!”
另一位姓王的掌櫃也站起身,“朱家布廠的售貨門面,原本就該只出售朱家布廠生產的布匹,可據我所知,朱九小姐竟在門面裡出售別家的布,這完全是視規矩和朱家的利益為無物!若繼續留九小姐為亂,布廠的盈利怕是要艱難了!”
有這二人開頭,一眾掌櫃都紛紛附和。吵嚷著讓朱華廷將朱攸寧換走。
朱華章聞言,便沉著臉看向了朱攸寧。
“九丫頭,你來給我解釋解釋,你身為朱家人,為何要賣別家的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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