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攸寧一家人沉浸在喬遷之喜之中,並未在意外界的變化,後來聽說了四房的韓姨娘被浸豬籠了,四老爺則是因後宅空虛,又買了兩個瘦馬回來,四太太被氣的一病不起。
朱華廷聽後,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其實聽到韓姨娘那麼個大美人以那種方式慘死,朱攸寧的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兒。不過她也只是搖了搖頭,便將此事放開了。
四太太的病不一定是真的,但事後被責難卻是真的,朱攸安的日子也必然會不好過。
這些人也算是罪有應得,但願他們往後能別再生事,大家相安無事的度日也就罷了。
眨眼間半個月過去,朱攸寧又替人存了不少的銀子,家裡也請了僕婦和護院來看家,越來越有個家樣了。
朱華廷依舊去劉老爹處報到,他多年苦讀,學問自是不差的,又有一顆仁心,更兼報答之心,便在劉老爹那開辦了個小學堂,免費教孤兒們識字讀書,教導他們一些做人的道理。
朱華廷溫和又有耐心,還有真才實學,他的課堂從不沉悶,往往能引經據典,言辭還十分風趣,談笑間就能讓孩子們將所學記住,是以大雜院的孩子們學習的進步飛速,對朱華廷這個老師也格外的愛戴。
大雜院的孩子們去外頭與小夥伴玩耍時,難免會得意的顯擺顯擺,以至於附近貧苦人家的孩子們都羨慕不已,悄悄地跑去朱華廷的課堂外扒著窗戶偷聽。
朱華廷左右也不收束脩,學生多少都是教,便請他們坐進來一起學習。
這一善舉,讓附近的百姓們讚不絕口,感激不已。
朱華廷雖然沒賺到銀子,但是現在家裡被女兒操持的妥妥帖帖,他一身所學又沒有白費,每天都在做善事,還收穫了鄉親們的友情和感激,日子過的很是滿足。
而朱攸寧,這期間則經常帶著百靈和畫眉兩個在街上逛。
百靈和畫眉都很機靈,雖能說會道,但也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是以朱攸寧彷彿在找店鋪門面的行為,他們是一句不敢多嘴的。
而朱家布廠每個月末一次的總結碰面會,終於如期而至。
“九小姐,您好歹也是一個管事,這次的大會您是說什麼都要露個臉的。”
孫大掌櫃面上極有耐心的哄著,心裡卻是不屑。
不過是個毛丫頭,到了正經時候就慫了吧!
朱攸寧唬的小臉煞白,結結巴巴的道:“我,我又不大懂,我去了又能怎麼樣。孫大掌櫃是這裡的老掌櫃了,一切規矩還按著你原來的辦就是了。會上若是有發言,那也是孫大掌櫃來比較好。”
“可九小姐才是現在的管事啊。”
“那我就命令你來代替我發炎。你依著舊例做就是了。”
孫大掌櫃心下暗笑不已,面上卻表現的極為勉強,禁不住朱攸寧的要求,也只好勉為其難的點頭:“是,那老朽就聽九小姐的。”
朱攸寧這才長出一口氣,道“這個月的賬冊拿來我瞧瞧吧。”
孫大掌櫃就笑著將賬冊奉上。
朱攸寧接過,像模像樣的翻看起來。
她坐在高高的圈椅上,雙腿還在可愛的晃著,小臉上面無表情,翻頁的速度極快,時而彷彿看懂了什麼似的點點頭。
孫大掌櫃見她裝模作樣,差點要笑出聲來。
“我要去看看剩下的貨,還有銀子。”朱攸寧將賬翻過之後,就站起身來。
“是,九小姐,您隨我來。”孫大掌櫃恭敬的在前頭引路。
朱攸寧問:“這段日子沒給白家貨吧?”
“東家小姐吩咐,我自然是聽從的,您放心,貨沒有給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