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邁一直堅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只是沒有找對方法,或者不夠狡猾。貝塔說她的狀態不可逆,趙邁當然不會相信,只不過她的精神狀況明顯不穩定,這個時候反駁沒有什麼好處,只會進一步惹惱她。
他仔細回想了一遍貝塔的故事,假設那一切都是正確的,然後思考其中的細節。“有一點我還是沒明白,為什麼米爾寇會成為耐括斯,然後失去了一切力量,但依舊能吸引你呢?”
“這還是我來說吧,貝塔你休息一下。”伊露維塔瞄了一眼自己手臂,估算下黑色蔓延的情況,嘆了口氣說道:“米爾寇是我流放到虛空去的。他作惡我不在乎,但是屢教不改我卻不能容忍。因此,他被剝奪所有的職能和力量,只留下足夠的壽命與感知,被我驅逐出去……”
貝塔一晃手指,搶著說道:“伊露維塔是創世神,它代表了阿爾達世界的最高意志。當他厭惡米爾寇的時候,就代表著世界意志討厭米爾寇。再算上那麼多個平行世界,米爾寇自然會被耐括斯感知到。所謂虛空……不過是耐括斯的大口而已!”
“那他的情況和我差不多。你們耐括斯不是也想將我用什麼創世紀炸彈來一下,然後讓世界意志唾棄我,將我變成耐括斯?”趙邁哼了一聲:“我已經避開三次這樣的襲擊了!貝塔,你能說這是關心我嗎?”
“當然不是?不過看來,你很希望能有我的關心啊!”貝塔看了眼不遠處的幾個女人,微微笑著,顯得很開心。但是,如同天空突然出現雷霆一樣,她霎時變成憤怒的面容:“襲擊你是聖堂的事情,那群混蛋。不過我也利用了他們一下。”
趙邁皺起了眉頭,顯然沒聽明白。伊露維塔又嘆了口氣,說道:“貝塔打斷了我,導致這講述斷斷續續亂了韻律。”
“米爾寇被流放虛空之後,我還是關心他,希望他能夠浪子回頭,所以我也在關注他的情況,也會呼喚他。直到有一天,我發現耐括斯出現在虛空中,正在向米爾寇的方向前進。”伊露維塔的臉上滿是悲哀:“我能夠感受到耐括斯,但是米爾寇卻沒有那種能力。我最後一次勸他回頭,至少也要回到阿爾達世界,甚至連慢慢贖罪都不需要。但他顯然已經失去了理智,仍然拒絕並努力遠離我,然後就成為耐括斯的糧食。”
“難道虛空就是耐括斯的居所?”趙邁向伊露維塔發問,眼睛卻同時瞟著貝塔。煙霧女子做出了一個不屑的表情,而伊露維塔也表示否定:
“虛空是虛空,耐括斯可以在其中移動並尋找糧食,但它另有藏身之處。我嘗試了很多方法,最終確定米爾寇已經沒有救了。但是我沒想到,他會最終影響到貝塔。”
“這是個非常嚴重的巧合。”貝塔說道:“米爾寇就是我,我就是米爾寇,但是還是有些區別。我的身上有你影響的痕跡。在米爾寇被流放的時候,我其實沒事兒,沒有絲毫影響,神志清醒,只不過心裡有些難過。”
貝塔輕飄飄地搖頭晃腦,顏色卻變得越來越淡。她接著說道:“可憐我在最傷心的時候,沒有人陪在我身邊,而那個時候本體的召喚就顯得很重要。我以為米爾寇已經得到原諒,自己能夠找到同伴,順便吞了他獲得更大的力量。結果真沒想到被吞掉的是我。”
“米爾寇被世界意志厭惡,但是我沒有;米爾寇已經失去了自我,但是我沒有;米爾寇已經成了耐括斯,我也成了耐括斯,這就有了個小小的矛盾:耐括斯並沒有能立刻消滅掉我的意識。我還是被世界意志喜歡的,除了伊露維塔的懷念之外,其中還包括強大的z蟲意識。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我命不該絕。”
“當然,這種狀態不會永久持續,我還是會消亡的。可話說回來了,這世界上誰不是呢?就算是伊露維塔,就算是你這個宇宙大蟲子,最終的結果還不都是一樣的?”貝塔一邊開心一邊傷懷:“你們都會來陪我,但那個時候我就不在了!”
“所以你想讓我早點去陪你?抱歉,像這樣的要求我不能答應。”
“小傻瓜……”貝塔說道:“你怎麼到現在還是沒聽明白?耐括斯是耐括斯,聖堂是聖堂。你得想想,作為宇宙的終結者,反正是必勝的,幹嘛還要勞動心神做這做那?我是特例,一個有著創世神懷念,有著宇宙第一種族幫助的特例!雖然你不常唸叨我,但你只要有這種想法,就會被z蟲放大。耐括斯根本就沒有智慧,而我這個特例才有!”
“我的確曾經下令讓z蟲嘗試尋找你,我也覺得現在有能力了,應該報答你幫助朵吉安的事情,同樣來幫你,比如重塑身體,恢復神力什麼的……沒想到這種意識居然真的能夠幫到你。”趙邁眼珠快速晃動,正在調動全部腦力進行思考。“耐括斯沒有智慧?那它是怎麼行動的?我可是見過巨大的耐括斯吞吃星球。”
“你總該知道世界意志吧?沒有伊露維塔這麼高階,最普通的世界意志,除了生存沒有其他想法。耐括斯其實也一樣,正是世界意志的反面。除了消亡沒有其他想法。”貝塔說道:“耐括斯就是個混吃已死的傢伙,比沉睡的龍還老實。只要世界還在總體上走向毀滅,它就沒必要醒來——就像只要不威脅到世界的存在,世界意志也不會行動。有各種想法的,其實就是聖堂那群傢伙,一方面狐假虎威,站在睡龍的面前充當老大。另一方面不斷從龍身上拆掉鱗片,給自己做成盔甲。只是他們的行動是在加速世界消亡,所以耐括斯也不會管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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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會,因為你有自己的想法和意志,你更是一個有脾氣有性格的女人,所以你會出手。”趙邁雙手一攤:“你能不能把耐括斯聖堂直接滅掉啊?反正它們總是離你很近,吞吃掉就是了。這也是宇宙消亡,不違反耐括斯的本質。”
“當然違反!我們是吃該吃的,放過不該吃的。如果沒有這個本質,我也就沒了!”貝塔大吼一聲。她第一次將耐括斯稱呼為“我們”,而這之後她身體的顏色就更淡了,一種衰弱的感覺油然而生。“聖堂的那些人,透過自己的能力,一直在影響宇宙消亡的序列,試圖把自己排到最後面去——耐括斯不會因此消滅他們,這和距離無關。不過呢,我也看不下去,所以得想辦法對付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