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漸漸意識到他可能出了什麼意外，那時我更不願意出來，我寧願相信他背棄了我也不願意相信他了……”
“可我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死的這麼慘……”
“竟然被活活……”
黑鳳說不下去了，她仰著頭，用力地吸氣，“我怎能不恨！”
悔恨充斥心頭，那種恨不得將自己的心活活剜出來的感覺瑤光也體會過，賀拔珏死的的時候，她也生不如死。
對黑鳳來說，這個遲來的真相倒不如永遠不知道的好。
白衣劍神被巨人捏成了一捧血霧，只留下了一把神劍。
他的過去，與黑鳳的回憶，都隨之消失了。
他踐行自己的承諾，確確實實救了黑鳳一次，但付出的代價太悲涼。
如果當時黑鳳在，是不是可以扭轉戰局？
很難說吧。
所有的上古神都戰死了。
除了五行神尊，瑤光甚至不知道還有沒有人活下來。
這一個遲來的真相，積澱了黑鳳萬萬年的等待和忐忑，她會怒，是應該的。
此時此刻，瑤光無法安慰她，失去心愛之人的痛楚，是什麼漂亮話都無法緩解的，她失去過玉邪知道那種痛楚，只有時間才能磨平這一切。
或者，還有鮮血。
咬破自己的手指，她將血點在黑鳳眉心，等到金光亮起時，她道：“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神界還有更多的天唐門門人，也肯定還有伏氏一族的蹤跡，甚至還有異族……你想報仇，我絕對不阻攔你。”
“如果你支撐不住了，或者想找人說說話，一定要來找我。”
握緊她的手，瑤光緩緩拉開她緊繃的手指，緩聲道：“我現在還無法去神界，但我們的敵人，是一樣的。”
黑鳳凝視著她，半晌才道：“瑤瑤，你是第二個我喜歡的人族。”
瑤光勉強帶起一絲笑容，“幸好，至少還有一個你喜歡的人族活著。”
淚水一下就從黑鳳的眼睛落出來，她反握著瑤光的手，“白衣已經死了，瑤光，我不在你身邊，你也一定要活下去！”
瑤光含淚而笑，“不要小看我，現在的我不再是昨天的冷瑤光了。”
“那就好。”黑鳳道：“瑤光，你是我見過最有天資的人，儘快修煉，神界，必會有你的一席之地！”
她說完這話，就進入了虛空中，黑色的衣裙融入了虛空的黑暗中，瑤光望著她的背影，緩慢而堅定地道：“我會的。”
“這就走了？”青鳳飛過來，二話不說也躍了進去，還道：“黑鳳，你等等我！”
空間裂縫將要閉合的時候，他突然回過頭來，衝瑤光笑容，“我們先去神界等你，你別偷懶，趕緊來。”
瑤光笑了笑，鄭重地點了點頭。
空間裂縫緩緩合上了，黑鳳和青鳳，這次是真正的離開了。
蛋蛋和金龍他們都走了過來，金龍道：“他們就不跟我們敘敘舊嗎？我覺得我們交情還是挺不錯的。”
看他裝模作樣嘆氣的樣子，瑤光好笑地揉了揉他的頭，“又不是見不到面了，只要他們想，隨時都可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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