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仙、神、神獸、甚至於妖獸的時間都是不同的，對我來說，萬年也不過是打個盹兒的功夫，萬年間天地變幻，人間界的恩怨仇恨對我來說簡直是比灰塵還小的事，賀拔珏還好心救了那條鮫人，換了本尊，一口氣呼死他！”
“白蓮是鮫人？”瑤光瞪大眼睛，忍不住脫口而出。
前方的賀拔珏聽到聲音回過頭來，瑤光垂眸笑笑，“沒什麼……”
賀拔珏抿了抿唇，終於還是沒有說什麼。白蓮是鮫人的事肯定瞞不過金龍，也好，讓小傢伙告訴她吧。
兩人一前一後地出了小樹林，朝著內城的方向前行，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彷彿有道無形的膈膜橫在兩人中間。
剛才她的態度，肯定傷害到他了吧……瑤光有些黯然地想，賀拔珏也許活了很久，見慣了世事變幻，但他並不是沒有感情的人，也會受傷……
輕輕嘆了口氣，其實她並不是不明白金龍說的道理，或許她心裡也並不是驚訝於賀拔珏的冷漠，而是害怕將來有朝一日他會那樣對待自己……
金龍甩了甩尾巴，漫不經心地道：“你要是不抓緊修煉，對我們來說充其量就算個過客，到時候，我也會忘了你的。”
瑤光一怔，她只站在了自己的立場看待賀拔珏，卻沒想過賀拔珏的立場，如果終有一日他們要分離，無論誰被留下來，恐怕都不會好受吧。
她揚起笑，猛地跑上去抱住賀拔珏，道：“賀拔珏，你放心，如果有一天我們必須分開，我也會目送你離開……”決不讓你獨嘗被留下來的孤獨！
或許她不能幫他達成心願，或許她活不到千萬年的歲月……不對！她一定要活下來！
賀拔珏似是一震，眸底劃過一絲流光，但瞬間又被他隱匿深藏，壓抑著胸口充盈著的暖意，他拉開瑤光的手轉過身去，溫柔地道：“夫人，周圍的人都看著我們呢！”
瑤光一愣，這才發現他們已經身處鬧市之中，她的舉動已經引起騷亂。
面紅耳赤地鬆開手，她簡直沒臉看賀拔珏，他一定也被自己莫名其妙的話弄暈了吧，其實她也不明白為什麼會說出那樣的話，看到白蓮的時候她就在想，如果沒有五系靈根，她在賀拔珏眼裡也不過是萬千塵埃中的一粒，如果她不能助他完成心願，他肯定會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吧……
但是剛才那一瞬，望著他孤寂的背影，她就忽然衝動地想，就算那是事實，她也願意陪在他身邊，她會不惜一切幫他達成心願……因為他說過只有她能幫他！
周圍看熱鬧的人散去了，賀拔珏卻牽起她的手，用幾乎可以化開她的溫柔目光注視著她，“夫人，你不必擔心，我們不會分開的。”語氣中卻是無視一切的霸道。
望著眼前一秒黑化的男人，瑤光滿腔的柔情打水漂，她眼神飄忽，推脫道：“其實我剛才腦子發熱，亂說的……”
“誓言是你立下的，反悔也來不及了。”賀拔珏用力握緊她的手，“丫頭，我不會忘記那句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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