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焚天閣之後,果然如林霜醉所料,沒有再遇到焚天閣的人。
輾轉間,又過了幾個月。
他們一路北上,終於快接近瑤國的北境了,不用幾日的路程,他們就可以回到瑤國境內了。
只可是現在北方早已入冬,大雪紛飛,他們要路過的地方,別說是山路了,就是連路過的城裡的路,也是雪堆得根本沒法出門。
這人走起碼還能拖著腿走,這馬連腿都抬不起來。
還好他們在這一場雪前,趕到了一個較大的城鎮,雖然並不能和太虛或者百草堂相比,不過已經算是他們一路上來,比較好的城了。
起碼現在他們能夠圍在火爐前,而不是躺在某座山的河邊。
要是讓他們在這種天氣睡在野外,林霜醉和方塵『露』還好說,一直在太虛的時霽,也未必能受得住這麼冷的天。
秦邇雅這種底子不算強健的女孩子,肯定得活活凍死。
坐在窗前,難得今天終於放晴了,可是冰雪並沒有因此而融化。
時霽站了起來,看到樓下人們走路,都是厚厚的衣物披著頭快步地走過。
還好今日是晴天,鎮上許多人都拿起了雪鏟清理路面,這沒過一會兒,就已經把堆積在地上的雪給清到了一遍。
在這悶的久了,還有點想出去走走呢,他們已經快三天,沒有走出過這個客棧的大門了。
掃了一眼床上,本來應該在上面裝死屍的方塵『露』,這種正午時分,他最喜歡就是在這種時候,哪都不去地躺在床上。
不用練功,也不是在睡覺。
和東臨相比,這裡的深秋,就已經比東臨最冷的正月還要冷上許多了。
滴水成冰,大概就是形容這樣的天氣吧。
此刻,床上只有整齊的被鋪。
這偌大的房間裡,就只有時霽和秦邇雅兩個人。
還有在桌前研墨的秦邇雅,攤著幾張信紙,正準備寫什麼。
時霽已經多日沒有出去過了,這吃飯都是在樓下吃的,看著秦邇雅要寫東西,倒也新鮮。
“明明還沒有到臘月,竟然已經冷成這個樣子了。”時霽口裡吐了一口寒氣,關上了窗,把早已凍僵的手,塞回到了袖子裡,裝作不在意地走了過去。
“這裡真的是太冷了。”離開了炕上,頓時覺得下身涼涼的,看著火爐裡面的火,也不覺得能暖多少。
“對啊,這裡也太冷了,我手都要凍僵了。”秦邇雅道,搓著還握著筆的手。
“在寫什麼呢?”時霽好奇地湊了上前,看到秦邇雅那端正的字型,真不愧是百草堂堂主的女兒。
雖然自己也是長在世家,可是修道一派出來的人,怎麼也沒有秦邇雅生的溫潤,字當然也沒有那麼娟秀。
“在給我爹寫信,再過幾個城就有百草堂的分堂了,我讓堂裡的夥計,運貨的時候,給我爹帶封信。”秦邇雅笑著說道,自己以前倒不是沒有離開過平崇,只是這次,離開得也太遠,時間也太長了些。
時霽看到秦邇雅給百草堂堂主,想著自己這離開太虛,都快一年了。
也不知道師父和師孃還有師兄怎麼了,對了,還有邊溪,等了這麼多年啦,幾年總算是輪到她參加出師大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