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到，月的陰晴圓缺，也知曉，人的悲歡離合。
可是神和仙都是永恆的存在，只有凡人才會計較著時間，細算著他們自身的得失。所以才會有思念，想要寄託在這種有月亮的夜晚。
這份情，是天界之人不會懂的。
他以為，自己不會懂，直到遇到了那個人。
原來，仙也是有情的，只是沒有人教過他而已，大概是天界的前輩也知道，因為壽命的永恆，所以害怕懂了之後，這種悲痛的感覺，也會永久在內心，無法消散吧。
林霜醉想到這，忍不住問道：“霽兒有想過，把《山海經》天書碎片找齊之後，要去哪裡嗎？”
“當然是回去太虛啊，不然我還能去哪。”時霽這話說出口之後，就覺得有些對不住林憶了。
明明前幾天林憶才跟她說，喜歡她，要是回太虛，那可林憶哥哥怎麼辦，也跟著她回太虛嗎？
在她之前的師姐，都回自己的家族中去了，也不知道後來到底怎麼樣了。
可是自己是太虛的人啊，又能去哪呢？
“就沒想過，跟我過嗎？”林霜醉裝作隨口一問，生怕太過正經，時霽會拒絕自己。
“嗯，這個我得好好細想呢。”時霽道。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跟林霜醉，是算怎樣的關係，上輩子的戀人？還是別的什麼，她也不清楚，身旁的林憶哥哥，在她心裡是什麼位置。
“我們該走了，差點忘記上來是要去找泉口了。現在晚上，真是有些難找呢。”時霽休息了好一會，這時恢復得差不多了，方塵『露』和荀嚴，或許還在等他們呢，下面可沒有這麼好的風景。
“沒事，有我在。”
林霜醉也法力聚成了光球，不過和方塵『露』的不一樣，是淺淺的紅『色』，在這夜『色』之中，像有火光一樣有溫度。
“這聚光的能力，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時霽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法術的這種用法。
她見到方塵『露』用的時候，以為只有他懂而已。沒想到林憶也會，而且很輕易就用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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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空教你。”林霜醉道，給時霽一個微笑。
“好啊。”時霽高興地答道。
沿著湖邊走，這個湖並不算很大，很快就走到湖的另外一邊。
時霽一路側耳細聽，走過來這邊，似乎聽到有水聲，便道：“那邊好像有水聲。”
果然沒錯，這裡就是泉口。
“我們接一點回去吧，給荀嚴看看，這裡的水源有沒有問題。”
時霽拿起之前做的，用來替代水壺的簡陋竹筒。
“真希望這裡水沒事，不然我們這幾天大概會渴死吧。”林霜醉道。
林霜醉根本不擔心有沒有水喝，他在擔心，要是在下面找不到毒物，那下面全鄉鎮的人中毒，可就不好辦了。
“走吧，真不想回去，下面連呼吸都難受。”
剛剛越往山上，就感覺呼吸越困難，只覺得那種入肺的苦味，愈來愈濃烈，可是上到這裡，卻好像一切正常一樣。
“青鸞他們應該也差不多了，我們下去吧。”自然地牽過時霽的手，同她下山。
山路崎嶇，這上山不覺得山陡，下山時卻覺得這路無比難走。
時霽想起太虛，四面都沒有陡坡，和這裡相比，好太多了。不過要不是這樣，太虛門這麼多弟子，恐怕也不夠房間住吧，在陡峭的山坡上蓋樓，可比在平地難上數倍。
沒下到之前分開的地方，就遇上了方塵『露』和荀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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