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真是慢啊,我都快到一天了。”
方塵『露』從樓上慢悠悠地走下來,看他這個神清氣爽的樣子,絲毫不見日夜趕路的疲憊。
而樓下三人,鞋子和裙襬上,都還掛著前幾日下雨時沾到的泥水。
“你怎麼那麼快?”荀嚴忍不住問道。
“自然是我有睿智的頭腦,哪裡像你們這種不會出遠門的人啊,連地圖都不會看。”
“你怎麼知道……”被說中的荀嚴,不想承認自己一個大男人不會看地圖。
“看你這想笑又不敢笑的得意勁,是不是打聽到什麼了?”林霜醉喝著酒,問。
林霜醉最記得,每次方塵『露』打聽到有趣的事情,或者幹了什麼有用的事時,都會擺出這一副‘老子什麼都懂了’的表情。
方塵『露』見到自己被拆臺了,也沒有憤怒,走過來坐下,道:“當然打聽到了呀,你們肯定都不知道的訊息。”
“快說來聽聽。”時霽忍不住問道。
“在你們來到之前,我就去渡頭打聽了。豐延鄉的瘟疫是從兩年前開始的,當時很多人從裡面逃出來。在瘟疫前容城和豐延來往的人很多,在那之後就少了。”
“逃出來很多人嗎?那這裡的人有被傳染嗎?”荀嚴聽到方塵『露』去打聽了,自然想問問到底怎麼一回事。
“挺多了,少說也有百來人吧。當時聽說裡面有疫病的,也是這逃出來的人說的。他們有的划船,有的是穿過那湍急的水游過來的,還有些人水『性』不好,被淹死了的也有。
容城百姓很多都不願意收留他們,就算是親屬,也不願意,這萬一要是傳染到他們,這容城可不是會成為第二個豐延。”方塵『露』道。
“那後來呢?這些人現在?”
“後來似乎容城沒有人肯收留這些人,聽說他們有可能感染了疫病,人心惶惶。後來官府也出面了,專門給這一群人劃了一個地方給他們住。”
“那現在這些人怎麼了?”時霽問。
這上百人不是一個少數目,這兩年過去了,他們如果有些人病死了,那麼官府怎麼處理他們的屍體,還有那些還沒死的人,又有誰給他們醫治。
“我去圈地看了一下,裡面的人活的還好好的,問他們有沒有人病逝。因為裡面逃出來的都是青壯年,沒有老人去世,可是我沒有想到得到的答案居然是一個都沒有。”方塵『露』用那不可置信的語氣道。
“一個都沒有?”三人異口同聲道。
方塵『露』當時去打聽之時,他也很震驚,看了在坐的表情,也和自己當時一樣。
“那他們現在?可還康健?”荀嚴問。
“與常人無異。”方塵『露』道。
雖然已經沒有用武之地,不過方塵『露』還是粗略懂些醫術。什麼疑難雜症的是肯定不懂的了,但是還能跟醫館那些坐診的人比上一比。
“怎麼可能,既然是瘟疫,還感染了整個豐延鄉。這逃出來的人,居然個個都安好。”荀嚴詫異。
雖然他作為醫者,不是說不盼著患者一個個安好,但是一般人都知道,瘟疫感染『性』極強,蔓延得極快,死亡率極高,而且一般都沒有現成的『藥』方可以醫治,符合這以上四條之三,才可以被稱之為瘟疫。
但是聽方塵『露』這一說,為什麼弄得當時人心惶惶的疫病,還劃分了疫區,此時裡面的人,沒有人診治,每個都自愈了。
精通醫理的荀嚴,覺得這一切可真是太蹊蹺了。
“我們要不要明天去‘疫區’看看。”
“我已經看過了,那裡的人看不出有什麼問題,要了解具體情況,也要去豐延裡邊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