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夢,青鸞你醒醒。”
林霜醉坐到方塵『露』的床邊,拍著他的肩道。
林霜醉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方塵『露』,即使是當年的方塵『露』,陪自己去南海遊玩。
當年在南海從淵,方塵『露』不小心掉入了從淵,方塵『露』半身被拉入黑不見底的水裡,當林霜醉把他救出來時,看到方塵『露』腳上有三道深到見骨的抓痕,他也沒有皺過一下眉頭。
他也從來沒有見過方塵『露』,情緒有如此失控的時候。
可眼前的人,卻是滿臉的淚水,這僅僅是一個夢而已。
“我知道,可是我忘不了她。”方塵『露』抽泣著,哭得跟個受了巨大委屈的孩子一樣。
“你真的沒事嗎?我們要不要再緩一天?”林霜醉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他,畢竟從來見過這樣的方塵『露』。
“我沒事,我只是控制不了。”方塵『露』道。
“天快亮了,你靜靜吧。”
林霜醉安靜地走出房間,儘量不驚動隔壁房間的時霽。
‘要換我是青鸞,大概會比他哭的還要慘吧。’林霜醉沒有留意到方塵『露』的異常,直出了客棧,走在漫無一人的街道上,雖然臨近清晨,天卻還沒亮。
和昨夜的繁華相比,這漆黑的街道,只能看到寬闊的街道,還有兩邊建築的輪廓。白天和晚上有多麼的『色』彩斑斕,多麼熱鬧非凡,現在給人的感覺,就有多寂寞蒼涼,像廢棄的城鎮,沒有人煙。
天矇矇亮,林霜醉回到客棧,見到方塵『露』已經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在客堂坐下,雖然一臉哭過後的疲憊,不過已經比剛剛好很多了。
因為能夠等,所以林霜醉這幾十年過的一點都不覺漫長。
而方塵『露』,是相當於無限期的,想著一個人,不知在何方,這生過的是否安樂。
“怎麼出來了?不休息多一會嗎?”
“我怕自己在床上會再夢到她。”
“那你為什麼不當作新的開始?你們可以重新認識,她沒有說過下輩子,還想見到你這樣的話嗎?”
“那又怎樣,換作是你,你願意去打擾她嗎?”
“我會,無論如何,上輩子,下輩子,我愛她永生永世。”林霜醉話裡不帶遲疑。
樓上客房的開門聲,這個時間也太早了,兩人都抬頭看向樓梯,下來的是時霽,林霜醉有點擔心自己的話被時霽聽到了,不過看時霽額樣子,是沒有的。
“我以為只有我一個人早起,沒想到你們已經起來了。”時霽坐過來,伸了個懶腰。
“昨晚睡的可好?”林霜醉關心道。
“睡的不錯。”一夜無夢,還真是少。時霽道:“走吧,我們現在去哪。”
“南面。”方塵『露』拿出地圖冊,指著南面最近的一座山道:“以瑤國這幾百年的習慣,陵墓都喜歡選在山上,畢竟東臨東面離海太近了。”
“那我們出發吧。”林霜醉去把後院的馬牽了出來,可是現在才發現只有兩匹,不會是要自己走過去吧。
“你們兩個都上馬了,我怎麼辦啊?”
馬上的兩個人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可是要等賣馬的店開門,又要耽誤半天的時間。
“不是很遠,你們兩個要不要將就一起上,快的話兩天就能到了。”
“我不介意。”時霽道。
“那我們走吧。”方塵『露』在前面帶路,清晨的大街,幾乎沒有人走動,只能見到有些店內,有若隱若現的燭光,正在準備開店。
林霜醉握著韁繩,時霽只能抓著馬鞍保持平衡,畢竟要靠在林霜醉身上也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