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黑,兩人進了城門,不遠處就是集市,好不熱鬧。
師父對她下山這件事,雖然倉促,可是看著自己的女兒要出門,沒有一年半載不能回太虛,還是給她準備了不少的銀兩還有銀票。
繞過一個路口,找到了一間還算是別緻的客棧。
客棧的夥計笑臉迎來,問道“打尖還是住店啊?”
“住店,要兩間房。”時霽回道。
“額,其實我覺得住一間也夠了。”方塵『露』說道,其實他是可以不用睡覺的,在凳子上坐著就好了,看看風景又是一晚上。
“神仙也窮?”時霽明顯對這個提議不滿,質問道。
方塵『露』擺手道“你誤會了。其實就算在天界,也是按仙階拿俸祿的。”
“當我請你。”時霽不是不想省點錢,雖說是江湖之人,可還是男女有別,自己怎麼說也是未出閣的女孩子啊。
“兩位請上二樓。”說著便把時霽和方塵『露』往樓上帶,視線還不斷地掃到時霽身上。
交代了他們二人會在這住上幾天,等店裡的夥計出去之後,方塵『露』就去敲時霽的房門。
“我們今晚先休息,明天去皇城打探一下訊息。”方塵『露』道。
“誒?皇城?那是你我想進就能進的?”時霽看著這說的好像嘮家常似的,很是疑『惑』。
“你沒看到剛剛城門樓下貼的告示嗎?皇族正在招天下,會法術的能人異士。”
時霽好像見到有這麼一欄,不過並沒有想過要透過這個方式去皇城,而且也不知道《山海經》的原版,到底在不在皇宮內。
“好吧。”
為了打聽訊息去打皇城的注意,這怎麼想也太不實際了吧。雖然覺得很不靠譜,不過時霽一時之間也想不出更加好的主意。
“走吧,我們去成衣店挑件衣服,出外會方便一點。”
“為什麼?”從小就穿著門派的衣服,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打地方。
“你可能一直在太虛不知道,現在這個世道太過混『亂』,你小時候也用跟著你爹一起出門吧,都是去殺什麼野獸之類的,如果你一身太虛的衣服,豈不是很多人都要求你幫忙。”
“幫一下又不會怎樣。”時霽握著腰間的劍,說道,“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就是太虛弟子的責任。”
“可是你現在有任務在身,而且重要『性』你也知道。天書封印的越早,對凡界的改變就越小,倒逆回原來就越容易。”
“你要選擇幫助那一個人,還是所有的人。”
時霽有點難過,明明有那麼多需要幫助的人,自己現在只能看著。
“聽你的,走吧。”
時霽說著,就推開房門,和方塵『露』一起下樓。
方塵『露』看著時霽的審美,真的很想幫她挑衣服,不過現在時間緊迫,出門在外穿的太繁瑣也不利於長途奔波。
直接放棄了那些綢緞和各種紗紡的衣服,從小並不怎麼打扮的時霽,在成衣店挑了一件和門派衣服相近款式的水藍『色』裙裝。
已經快過了飯點,時霽和方塵『露』才回到了客棧,兩人在一樓坐了下來。
整個大廳都沒什麼人,夥計和掌櫃也不見一人,因為已經挺晚了,大廳只坐了兩桌人。
一桌是靠著櫃檯的時霽和方塵『露』,另外一桌人靠著門邊,像是隨時準備走一樣。
兩個著深紫『色』衣服年輕的男人,都帶著竹編帽,手上握著劍。時霽在太虛太久,並沒有看出是哪個江湖幫派的,腰上還配著匕首,四處張望顯得很警惕。
中間坐著一箇中年的男人,兩邊的劉海已經遮住了大半張臉,擋住了鼻上的部分。
鬍子和頭髮久未經打理,垂在了邋遢的白『色』外衣上,還能看出是上等綢緞的織物,卻像在泥地滾過一般,袖上還劃破了幾道口子。
有些垮掉的衣襟,『露』出裡面暗紅『色』的中衣,不知道是血染還是太久沒洗,顯得臉『色』更加蒼白憔悴,過長的。
時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關注到這個人,好像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好像是自己認識的人一般。
可能只是因為太過邋遢,自己才會注意到吧,時霽這樣安慰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