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辰看得都忍不住發呆。
穆憐雲自己略微錯愕，在剛才的剎那，自己居然笑了？而且，細細體會那一瞬間的情緒，從未有過的輕鬆愜意。
這種感覺很好，可是……彷彿是條件反射一般，穆憐雲迅速收住，繃起俏臉，再次變得冷漠，厭惡。
李天辰心中暗歎，這丫頭的病還真難纏，若是再不治，恐怕她要人格分裂了。
“你的病我還不能確定，但我相信是有把握的，我現在就給你徹查一下。”
李天辰說著，抬手抓住了穆憐雲柔若無骨的小手。
肌膚潤滑，卻冰冷之極。
穆憐雲嬌軀一顫，細眉輕蹙，心頭無端升起一絲厭惡，慌忙想要將他的手甩開。
李天辰卻是快如閃電，手指已然搭在她的手腕脈搏上，穩穩握住，同時口中輕喝，“別動。”
聽到李天辰這聲輕喝，穆憐雲嬌軀震了下，她輕輕咬著紅唇，強忍著羞意與厭惡等複雜的情緒，緩緩閉上了眼簾。
李天辰終於找到機會，徹底查探了一下穆憐雲的脈象，片刻過後，他的神情不由凝重起來。
眉頭微皺之下，李天辰手指倏然抬起，施展出定魂指，指尖點在穆憐雲眉宇間的印堂穴。
穆憐雲身軀猛然震動，隨後失去知覺，軟綿綿的要倒下。
李天辰早有準備伸出左手將穆憐雲扶住，將她緩緩放在院中的藤椅上，而他的右手指尖沒有離開。
定魂指，本是專門治療精神方面疾病的醫術，先祖李天士曾靠此術治好不少瘋癲痴傻等病人。
當神識潛入穆憐雲精神深處，李天辰心頭震動，暗暗吃驚，穆憐雲的精神海居然如此駁雜，充斥著各種混亂、凌亂的思緒和記憶等等，甚至相互衝突。
而且她精神海的深處，還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利用定魂指窺探她的秘密，卻不是一件光明磊落的行為，李天辰輕輕一嘆，收回定魂指，然後輕輕按了一下穆憐雲的人中穴。
穆憐雲悠悠醒轉過來，猛然一驚，“你……”
李天辰說道“抱歉，為了幫你徹查清楚具體情況，所以我剛才用了一些手段，不過你放心，你沒事。”
穆憐雲默默點頭，問道“結果如何？”
李天辰苦笑道“我收回我剛才的話。”
穆憐雲一怔，“什麼意思？”
“你的病，治不了。”
李天辰搖頭說道。
穆憐雲不禁怔了怔，她心中原本也是有幾分掙扎，猶豫，但當李天辰抓住她的手腕，強行檢查她身體狀況的時候，她終於不再猶豫了，毅然選擇面對。
可是，李天辰居然也治不了。
穆憐雲茫然出神，幽幽說道“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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