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折生心中那種緊縮感一下放開，端正懶散坐姿一派神姿清發耐心解釋道：“這是那條幼年蜃龍的珠子，兇手不小心許下了要天亮的願望，這顆珠子威力甚小，為了達人所願便抽取本源之力，日久天長下來璀璨明珠便會化作灰砂。”
靈寰這下被吸引住了，“它能許願成真？”
牧折生將龍珠丟擲去，靈寰七手八腳慌忙接住，小心翼翼捧著端對光看，“願望成真耶，真有這種事？”
他手指有一搭沒一搭敲著木窗，“如果是你，你會許什麼願望？”
這可把靈寰問住了，她皺眉想了想，然後掰著手指頭說：“如果我有一顆龍珠的話，我想要胡姐姐找到一個喜歡她的書生。”
“人妖在一起沒有好歸路。”
“我想要五姑姑頓頓有魚吃，相公還記得五姑姑不？她是一隻貓妖可喜歡吃魚了，但她怕水，以前在靈山都會我捉魚給她的。”
“一直貓怕水沒魚吃也是活該。”
“對了還有鬼叔叔，我想要他開開心心的，他總坐在柳樹爺爺身上不是發呆就是睡覺，柳樹爺爺說他那是在悲傷。”
“你這個願望成年的龍珠怕是都達不成。”
“還有......還有我的小五十快快長高，五十是我撿回來的，那時候他可瘦可小啦!”靈寰忽然回神一摸腦袋：“簪子呢？”
牧折生淡淡道：“我讓他去盯著那對爺孫了。”
“你不是有小紙人嘛？五十還那麼小，不多睡覺怎麼長高？”
“天天在你頭上吃了睡睡了吃，再不動彈一身兔子肉那天被人燉了都不知道誰幹的。”他別開頭當結束話題，又忽然問了句：“對於龍珠，你自己所求什麼。”
“可我什麼都有了啊，最重要的是我還有相公你！”她伸出剛剛掰開的手指頭晃，清淺的微笑，溫柔得像是三月春花，又乖又甜。
牧折生沒有別開眼，那深邃的瞳孔與她遙遙對視，“你就不想知道你的身世？”
出乎所有人意料，靈寰一擺手道：“我知道丫。”
“？？？”
“山神爺爺說我是被他撿回來的，”她托腮笑道：“大家都說我小時候可乖、可好養活呢，我是他們見過最乖最可愛最好看的小孩，是靈山一枝花！”
靈山一枝花問了個同樣的問題，“那相公你會許什麼願望？”
那張冷若冰霜的面龐上，表情微微一變，似乎被問住了。他垂下眼眸說：“若是真有顆龍珠，那它也沒有長河逆流、星辰倒退的能力。”
“這種能力山神爺爺都做不到，山神爺爺曾經說過他雖名上有個神，但只能算個仙，仙也是分等級的。”靈寰攤手，“相公你想要時間倒流，那得是神才能辦到的事。”
噔——
書卷成筒敲在她頭上，“你愁個什麼勁，不過就是隨口一言罷了。”
他下手很輕，靈寰也不惱，“你們是怎麼找到龍珠的？”
她半途被敲昏只知開端，不知結尾，他便將後半段細細講訴一遍。珊珊晨光從簾子縫間透進來，白中帶青的外袍在陽光下熠熠生光，宛若鍍上一層漂亮的金光。
嗯，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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