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折生合上摺扇問:“你之前說是誰向你提及西水歸的?”
“長樂一個賣小魚乾的掌櫃。”
“小魚乾拿來。”
白吳思從小孩懷裡竄出來張牙舞爪攔在靈寰腳前,“這事不能怪我姐姐,分明是有人引她上鉤!”
小娃娃傻眼,“兔子......兔子說話了......”
“你還知道你姐姐蠢,”牧折生一揮袖將兔子打成玉簪,拋給不言,“連兔子都看出來是有人引你入局。”
靈寰從緊緊的腰帶裡拿出小魚乾,牧折生也不接手,示意老者去看。
會說話的兔子、會變成簪子的兔子、從腰帶拿出巴掌大的魚乾......種種都不是凡人能做的事。
人活得久了,見得也就多。
老者將孫兒愛憐摸摸,接過魚乾。
牧折生問:“這是西水歸所產之物?”
老者說不知道,但說這魚乾很新鮮,是今年的東西。可西水歸是海口匯聚地,捕撈的都是淺海的魚獲。這是深海的,得要西水歸的人大批次組織出海,而這樣的行動一年只有春季才有。今年的春季捕撈成果很差,根本沒收到什麼好貨。
這是深海的東西,價值不菲。
價值不菲的東西被擺在櫃檯上任由行人挑選,顯然不可能。
有人用吃的把靈寰引來西水歸。
靈寰嘟囔道:“我又不是貓妖,用魚吊我,這是在侮辱我。”
“不管用什麼吊,成效是有了。”牧折生帶著一副戲謔的表情說。
玉牌到手,眾人自是不肯多留,卻沒想到無論是役鬼上天還是馬車入地,都走不出去,一旦到達西水歸邊緣就無緣無故的回來。
而另一個方向則是東面,海的地方。
海里的亡靈由歸墟所管,別看現在風平浪靜,但西水歸日日烈陽當頭的神通,早非山鬼精怪的本領。去了海上,誰知道會出什麼事。
可是西水歸太乾淨了,不管是靈寰去看,還是用天羅盤都查不出異狀,此地乾乾淨淨,像是所有汙穢之物在烈日灼燒下全部化為灰燼。
靈寰被曬得受不住,舉著傘蹲在馬車陰影下不動彈,白吳思一身毛更加不願出來。
牧折生眉梢微攏,在海邊連陰司都請不了,他皺眉又換了套衣服,“太髒了,全是腥味。”
西水歸的人躲他們像躲瘟神似的,不言就找了塊空地搭帳篷,然後貼符力爭不那麼曬。
不語在熬去火的藥,仔細聞了聞回答:“公子,還真沒有,按理說海邊是不缺腥味的。”
“這麼曬下去,別說腥味,人味都要沒了。”靈寰有氣無力說。
牧折生知道那種腥還不是海水的味道,是血腥味。很輕很淺,飄蕩在空中,像是和風融合在一起,找不到源頭,到處都是,粘附在任身上。
他提溜起啃雞腿的靈寰,“換身衣服去,太髒了。”
靈寰:“你又犯病了?”
轉眼又是一個夕陽西下,不言在馬車木櫞上畫下兩條槓,零零碎碎開門聲響起。
那些人緩慢從房子裡走出來,面黃肌瘦,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交換些吃食,然後去汲水,只是走動間偶爾看他們的眼神卻是惡狠狠。
她捧著藥碗有些汗毛倒立,擠過去挨著牧折生問:“相公,我們是不是應該財不露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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