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掌櫃大抵是見多了靈寰這般追求同樣款式的人，平靜從裡面挑出幾樣擺在檯面上，“這三盒，吳小姐也是我家的常客了，說起來也是一樁美事，有了她，我店裡的生意都好上不少......”
牧折生挑起一抹胭脂聞了聞，接著衣袖的動作拿出天羅盤，搖搖頭，“不是。”
範掌櫃誇誇其談被打斷，“怎麼不是？每天不知道多少因吳小姐而來我胭脂鋪採購的人，我賣的最多就是這三樣了，客官您一句不是，是不是不大好？”
靈寰跳下椅子站在牧折生身邊，“我相公說不是，就不是！”
“你們、你們，感情來找茬的？說罷，哪家出的錢，我出雙倍趕緊滾！”範掌櫃趕蚊子似的萬般嫌棄。
牧折生拿出手帕，露出裡面小指甲蓋大小的脂粉，“你賣給吳音的脂粉，與今日你拿出來的不一樣。”
範掌櫃硬氣道：“有什麼不一樣，你拿給誰聞都是一樣的，幾位空口白牙怎麼想訛上我家店了？”
不語拿出一錠金子放在茶桌上，“掌櫃莫怪，只是我家公子天生嗅覺靈敏，曾有幸聞見吳小姐手中胭脂香味，故而特意尋來。掌櫃，你這盒脂粉若是與賣給吳小姐的一模一樣，那隻能說你手裡的，缺了一味藥。”
不語故意把一位藥咬的比較重，結果範掌櫃居然一頭霧水，“什麼藥？脂粉里加的都是美容養顏一些藥材，還能有什麼藥？”
不語一字一句道：“我家公子要的是與吳音小姐手中脂粉一模一樣的胭脂。”
範掌櫃一步後退，看了看四周無人才驚駭道：“你們莫不是嬌娘派來的人？”
這怎麼又出了個新人物？靈寰一頭霧水說：“嬌娘？誰？”
牧折生拉都拉不住，“看來你還是缺一道禁言符”
靈寰雙手捂嘴，甕聲甕氣表明：“我閉嘴！”
範掌櫃明瞭，“你們不是嬌娘的人就好，我說她一個深閨女子怎麼會找你們來。東西就是這個，沒了沒了。”
牧折生將胭脂合上，木盒清脆啪嗒一聲，他意味深長道：“是沒了真品，還是沒了仿製品？”
範掌櫃走到門邊作出請，“各位，還是請吧。”
不語將金子收起說：“聽聞宛城有不少人都買了吳音姑娘同樣款式的脂粉，相信她們會很像知道為何自己用起來和吳小姐的效果不一樣。”
“可別！”範掌櫃大驚失色道：“幾位還真是......唉......”
靈寰不敢說話，手肘悄悄戳了下不語眼神詢問。
不語朝她比了個噓，讓她瞧。
牧折生拿起其中一盒脂粉說：“這恐怕是你範氏自己的調香師調出來的吧，而昨日賣給吳音的，是那位嬌娘的。”
範掌櫃坐下嘆氣，“既然公子已經猜到了，那我也沒有必要再瞞。公子要的胭脂其實還有，但只有一盒了。是昨夜嬌娘上門親手交於我的，指明瞭售賣給一位客人。”
“客人是誰？”
“我也不知道，就像當初要賣給吳小姐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是給她。”範老闆欲言又止，最後才說：“嬌娘的客人都是絕世美人，如吳小姐，如今日該上門的客人。”
“幾位貴客，我只是幫嬌娘代賣脂粉而已，至於裡面新增了什麼藥材是真的不知道。”
不語笑了，“掌櫃的見過多少女子，怎能分辨出誰是美人誰是絕世大美人？這話，太過模糊了。”
範掌櫃含含糊糊說：“有辦法分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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