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光罩閃爍,整個陣法的情況全部顯現,符文奧義紛繁,浩瀚程度之大,白昱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欣喜的同時,又十分充滿擔憂。在他看來,憑藉自己之力,恐怕出去真的無望,唯一的希望便是外物。
而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能夠藉助的外物,只有大界源字,以及重新燃起來的靈臺。眼前出現的一幕,著實讓白昱內心激動難以言語,可即便如此,他眉頭緊皺依舊難以舒展,短暫的調整之後,他繼續控制靈臺貼近閃爍的光罩。
“真的可以,這靈臺真的可以無視者光罩。”白昱看著靈臺在自己控制下,近乎三分之一的部分可透過光罩,更加欣喜,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然而,這種喜悅並未持續多久,隨之而來一幕,令他略微舒展的眉頭再度緊張起來,惶恐又震驚,失聲道:“怎麼會這樣?這是什麼情況?”
話音出口的同時,巨大火光映得他滿臉通紅,於此同時,一種極為不安的感覺衝頭。
沒有絲毫遲疑,他立即抓住靈臺急忙快速後退,因為在天眼靈睛的注視下,他竟隱約看到一張灰白色的兇目,說是隱約,那是因為他並沒有看到細節,是感覺,無比強烈且真實的感覺。
“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在天眼靈睛的可視下,依舊感覺居重?幻陣嗎?”
那來自感覺中的兇目,仿若遮天蔽日般巨大,在其面前白昱只覺自己無比渺小,令人感到膽顫心寒,彷彿陷入一種無邊的死寂,沒有任何色彩,就像是一個黑白的世界。
“這還是在小石棺內嗎?光罩之外竟然還有如此詭異的空間?”
白昱十分震驚,若不是他深知自己就在小石棺內,他真的會以為光罩之外是一個更大的世界,並連線某個邪惡之地,而不是一個封閉空間。
原來,就在白昱控制靈臺繼續嘗試能否完全出陣法光罩時,重新點燃的神識之火碰到那光罩的剎那,猶如明火遇油般,整個光罩一下子燃了起來,一些符文被燒得噼啪作響,往外溢散,幾乎轉眼之間,與神識之火接觸的位置,一個黑洞率先形成,且正不斷蔓延擴充套件。
白昱就在那黑洞中感覺到一雙灰白色兇目,其眸光雖然微弱,但在白昱心中卻是掀起重重疑問,這眸光為什麼充斥著一種極為古老的感覺,彷彿是跨越無盡紀元而來。
隨著黑洞的變大,白昱又隱約感覺到令一雙兇目,惡煞凶神。即使看的不清晰,只能憑藉感覺感知,但依舊令人脊背發涼,並且神識開始出現各種震驚恐怖畫面,就好像犯困之人一個接一個的夢,短又快,繁且多。
不同的是,比起夢來說,眼前的畫面來得更加莫名其妙與恐怖,沒有頭緒,好似突然帶入,頃刻間融入角色,提線木偶般失去了自我。白昱猜測若非自己手握靈臺,識力達到凝眸境,能夠自醒,他可以肯定自己絕對凶多吉少。
“太詭異了,剛才是什麼情況?一個個瞬間的恍惚,像是噩夢般可怖。”白昱內心充滿疑問,更有些後怕。
黑洞越來越大,符文漸漸地失去了光彩,泯滅般消失不見,白昱感覺那一雙雙巨目在靠近,向自己而來,他緊握靈臺於自己胸前,不一會兒,他便聽到異響,像是吼聲,又像是異物被燒焦的聲音,其中似乎還有慘叫聲。
白昱有些後怕,這究竟是什麼地方?連續詭異的現象出現,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打破了什麼禁制,放出了什麼巨怪魔物。
疑慮間,他感覺一雙雙兇目更近了,巨大的壓力以及內心的恐慌騰起,下意識地間手中的靈臺往前推了推。
白昱知道,自己雖有靈臺在手,一定範圍之內形成安全區域,可隨著光罩的陣法符文燃燒殆盡,兇目越來越多,不斷壓縮安全區域,同時兇目也朝著下方白島擠壓而去。
慌張之下,他拍出一掌,激烈的掌風吹向神識之火,撩撥出大片火海朝著數不盡的兇目席捲而去。令白昱沒有想到的是,這打出的神識之火竟然使得那一雙雙兇目顯了形,他震驚了。
他原本以為那些兇目是來自一個個巨魔怪物,然而,這一刻,他意識自己錯了,而且是錯的離譜。
這一雙雙兇目哪裡是屬於一個個獨立個體,而是來自一個整體,這麼多兇目全是屬於一物的。
“即便是古前的多目族,記載上也沒有這麼多的眼睛吧!”白昱喃喃自語,看著顯形之後那些兇目伸出的細細的彷彿繩子一樣的經絡,交錯纏繞,匯聚於遠方。
眼前的一幕,讓他想起白島上殿宇中的情況,神識擬化的【果子】匯聚到神識水晶上,這兩者有一定的相似性,“莫非兩者有什麼聯絡?”
白昱生出這樣的疑問,但他根本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些兇目彷彿聚集一個巨大的本體上,這本體就像是水一樣,可以無孔不入。
在白昱看來,此處就像是海水中破了殼的雞蛋,海水不斷湧進來,這樣的情況讓白昱更加肯定自己絕對是破壞了此處的禁制,放出了什麼恐怖之物。
原本還有點希望出去,這下子全破了,白昱心中苦累啊。絕望加無望之際,一個問題無法控制地佔據他全部心思,那就是他孃的自己到底是怎麼進來的,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很明顯此處絕對是有著可以越過蛋殼外海水的通道。
“對,一定有空間通道,只是此處茫茫,且兇目不斷地侵蝕填塞此空間,我該如何快速找到呢?”白昱快速下落,遙望茫茫四處,完全沒有辦法,一旦此空間被全部填塞,他知道自己的末日也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