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靈臺的神識之火的光暈所化絃線光幕,白昱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喃喃自語道:“這些難道全是新靈,還是隻是殘識?”
一眼望去,宛如海中氣泡的絃線光幕無窮無盡,透過一根根細弦連線在更為明亮的粗弦之上,像是一個個果子懸掛在粗壯的樹上,每個‘果子’裡皆是有著生靈之形存在,或人或妖或不知名的怪異生物,場面極令人震撼。
此外,白昱從這些‘果子’中感受到極為濃郁旺盛的生命氣息,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一刻,他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他不知道這些沉睡的神識處於什麼樣的境界,但毫無疑問的是能出現在此處,怎麼會太簡單,而且數量如此之多,若是甦醒,自己多半危矣。
白昱對這些沉睡神識的顧忌並非完全只是猜測,因為他能夠感覺到牽引著自己的靈臺似乎也在儘量避免碰到他們。儘管他不確定靈臺是否與自己一樣是‘顧忌’,亦或是其他的原因,但小心一點,壓低自己的氣息總歸是沒有錯的。
小心使得萬年船,在任何時候都是活命且非常值得踐行的箴言。
隨著白昱的深入,逐漸靠近此處區域的中心位置,他的心中湧起一種異樣的感覺,難以表達,卻是十分真實。
“這種感覺像是哪裡有過?”白昱蹙起眉頭,一遍遍地回想曾經,然而卻始終想不起。
就在這時,偶然一瞥的一個果實中的神識令他精神一震,像是見到什麼可怕的事情般,急忙回頭望去。
他雙眸射出不可置信之光,瞳孔巨縮,失語道:“那神識擬化的樣子,竟然與少白一模一樣?難道——”
“不可能,肯定是我看錯了,少白擁有虛川之眼,蘊靈棺雖能孕修神識之靈,但虛川之眼卻是天生地造,與天地神物相比,也不會遜色多少,想要複製談何容易。或許只是兩個相像的人。”
白昱搖頭,深思自語。
他承認此處的光確實有著極為恐怖的修復之力,這種力量的源根或許就是蘊新靈的關鍵,但若是說再蘊一隻虛川之眼,他始終難以相信,這和再造天地神物幾乎沒有任何分別。
當然,雖他有此想法,但對於那神識擬化的樣子與少白一樣,他還是極為震驚的。
可他的想法剛穩固,下一刻,所見到的一幕,再次沖刷他的認知,將他認為的所有可能性擊得粉碎。
他竟然再次看到了‘少白’模樣的神識擬化,不是一個,而是......一群,與‘少白’樣子一模一樣的一群神識。
他疑惑了,這真的只是偶然的相像這麼簡單嗎,還是其它的原因?
沒有關係的一群人相像,放在現實中中倒也沒有什麼,可如此集中,難免不令人奇怪。
此外,還有一個地方令白昱極為惶恐——他竟然看到了幾個‘少白’睜開了眼。
白昱與他們對視了,對,是視線交織的對視。
最可怕的是,就在對視的一瞬間,這個區域的所有的‘少白’像一體般,同時都睜開了眼睛,還伴隨著一種極為隱晦卻令白昱熟悉的力量。
也就是這股力量使得白昱之前自認為是‘偶然’的原因徹底崩碎,使得他不得不重新定義蘊靈棺這件神秘物,並斷定其來歷絕對遠超自己的想象。
“那股隱晦卻強大的力量,是虛川之眼的力量,沒有錯。”
白昱眉頭緊皺,目光突然間有些不知所措,望向那些‘少白’,他腦海出現了一個可怕的猜測,這種情況一旦發生,會有著怎麼樣的後果,無法預判。
感受到虛川之力的同時,他的神經也是一下子緊繃起來,若是這麼多股的虛川之力一起朝著自己壓來,即便有靈臺庇護,他認為自己也難逃神識俱滅的可怕後果。
所以,他的凝眸識力一下全部洩出,試圖搶在對方攻來之前,做好自己所能做的最大防禦。
也許只是螳臂當車,但比起什麼都不做,站在那裡等死強,哪怕是自己找死。
然,發生的一幕再度令他疑惑,一時間思緒萬千,一頭亂麻般,他先是望向前方依舊牽引自己前行的靈臺,而後目光落在那些快速後移的神識的絃線光幕上,透過絃線光幕緊緊地盯著神識擬化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