蘊靈棺外,大墓深處。
無形流光之膜將此處空間與大地隔開,空間昏如傍晚,烏光停駐,似未開的混沌,虛虛實實。
空間中,三道身影佇立,距離他們不遠處,一座棺槨懸停,其上奧義符文中似有光在流轉,瀰漫著令三人深皺眉頭的異能。
這三人正是葬族祖級的超級強者,風臧、蒼淵以及印無良。
一席白衣,道骨仙風的風臧,他眉宇間的凝重不散,搖頭道:“雖說不抱什麼希望,但發現真沒有希望,還是有那麼一點不爽,有時候我真懷疑,這蘊靈棺到底是否本就是源自我族?”
一旁的蒼淵道:“或許,老祖沉睡時的囈語屬實,我族的存在完全是意外,我更好奇,若是沒有意外,蘊靈棺所蘊之靈乃是何方人物的?”
印無良聞言,苦笑道:“風臧,蒼淵,我們眼前之緊的可不是探討此棺的源處,而是被收入蘊靈棺中的人族兩大超級宗派的繼承者該怎麼處理,是否真的要通知那兩宗?”
風臧與蒼淵互視一眼,哈哈一笑,前者道:“差點忘了這才是正事。”
說完,他的目光再度落在那無比神秘的蘊靈棺,接著道:“應你倆所言,試也試了,除了通知那兩宗,避免引起干戈,我想沒有更好的法子了。”
印無良聞言,點頭道:“也只能如此了。”
說著,他看向有所沉默的蒼淵,覺察他應該有其他的想法,故而開口問道:“蒼淵,你是否還有其他的想法?”
蒼淵沉默片刻,道:“可否喚醒沉睡的老祖,他或許有辦法,當年我等為探索蘊靈棺之秘,神識在偶然的機會下進入其中,是老祖及時現身,將我等救出。所以,我想……”
風臧打斷道:“絕對不可,不知道你倆是否深慮過,老祖為何選擇沉睡,而且這一睡便是至今。”
印無良疑問道:“你的意思是,因為蘊靈棺,因為那次救我們?但我後來也觀察過老祖,並不見他有大恙啊,境界並無下跌,氣息平穩,不像是有大創。”
風臧道:“你說的這些,我也有暗中探查,結果與你所言一樣。所以,我也非常奇怪,但是你們還記得老祖沉睡前千叮萬囑的告誡嗎?即便成帝,也不可擅入蘊靈棺內。”
聞言,蒼淵與印無良眉頭一皺,露出疑問之色,像是第一次聽到這話,後者道:“你這話,老祖說過?我怎麼沒有絲毫印象?”
說著,他看向蒼淵,問道:“老祖曾說過這話?”
蒼淵搖頭,他將目光投向風臧,眼神中充滿不可思議,道:“你確定老祖說過這話?”
兩人的反應使得風臧也很疑惑,他深皺眉頭,目光在兩人臉上移動,接著道:“你二人當真沒有印象?”
得到兩人的肯定,風臧也疑惑了,接著問道:“你二人還記得我們蘊靈棺中見到或是遭遇到了什麼嗎?”
蒼淵回想一番,疑問道:“遭遇到了什麼?裡面不是空空如也嗎?我們不是得到這樣的判斷嗎?如今,蘊靈棺的蘊靈能力估計已經消耗殆盡了,一切都泯滅了,現在,挺像是一個堅不可破的牢籠嗎?”
聞言,風臧大吃一驚,看向印無良,問道:“印無良,你呢?”
印無良的臉上也是充滿震驚之色,他先是看向風臧,又看向疑惑的蒼淵道:“我記得的,與你完全不一樣。”
風臧與蒼淵齊齊望向印無良。
在兩人的注視下,後者道:“我記得裡面有一個更小的古棺,幻像疊生,虛實難分,對神識有大影響。”
“不對,都不一樣,怎麼會這樣?”風臧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對兩人說道:“我記得的是,老祖曾言,裡面自成規則,各種異能紛亂交疊,會對神識產生極大的影響,為了防止對我等以後得境界造成影響,不惜遭受反噬,將那部分記憶抹除了。”
印與蒼聞言,更為震驚,喃喃道:“什麼?那部分記憶被抹除了,可我為什麼還記得,而且還如此不同?難道老祖所言有假?究竟耳聽為真?還是眼見為實?”
看著那依舊懸浮的蘊靈棺,三人沉默了。
片刻之後,蒼淵道:“難道我等真的出了大問題?不行,我要喚醒老祖問個清楚。”
風臧急忙阻止道:“絕對不可,現在絕對不可以,現在還不是時候,雖然我們所記這些事情有不同,但老祖沉睡前的其他叮囑還記得嗎?除非葬族到了生死存亡關頭,絕不可打擾他度過無相大劫。”
聽到這話,蒼淵恢復了冷靜,輕聲道:“無相大劫。”
無相大劫,乃是壽命之劫。只有度過無相大劫,才會被道規認可,否則便會時刻承受有相大劫,即天罰,如滾滾天雷,五行化道等非可怕的天劫。
無相大劫會持續多久,並不確定。因此,除了渡劫之人,其他根本無法判斷對方是否正在渡劫,而一旦無相大劫轉化為有相大劫,與死亡無異。
據記載,從古至今,沒有一位強者能夠從無相大劫轉為有相大劫後,能夠存活下來。
三人的短暫沉默,說明他們關於這一點的記憶是相同的。
“難道我們只能等老祖出關後嗎?”蒼淵開口問道,他的目光兩人身上轉移到蘊靈棺上。
在兩人的注視下,他一掌落向那蘊靈棺之上。
蘊靈棺被拍出數千丈遠,他身影一閃,出現在蘊靈棺旁,其上隱約可見一個手掌印記,但流光依舊,片刻左右的時間,手掌印記緩緩消失,再次如前。
印無良問道:“那我們還需要通知人族的兩大超級宗派嗎?你倆有什麼想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