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了下眉心，也不知道是因為喝過酒還是因為吹過風，感覺腦袋有點疼。
他又將車窗降下來一些，把頭伸向窗外張望著……
已是夜深人靜，放眼望去的一片居民樓，大多數都已經熄了燈火，只剩下零星的幾戶人家還開著燈。
他往其中的某一個方向望去，尋到了其中的某一棟樓。
卻因為剛好被前方茂密的樹葉給遮擋住了，看得並不真切。
遲疑了片刻之後，他終於開啟了車門下車來，他倚在車頭上為自己點了根菸，然後目視前方，目光悠遠。
這下子清晰的看到了那棟樓，藉著微弱的光線一層層的往上數，數到莫晚所住的那一層，不出所料的看到窗戶還亮著燈。
他的眸子眯了眯，如浩瀚的大海，深不見底。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做什麼，深更半夜的不回家去睡覺，為什麼會莫名奇妙的跑到這裡來對著一扇窗戶發呆？
這麼幼稚又矯情的行為，真的跟他很不搭。
可是，看著那溫暖的光線，心裡莫名的有些暖。
那是他這麼多年來，每次回到家裡看到滿室的漆黑和空洞時，從未感受過的溫暖。
他就這麼看著看著，不自覺的就出了神，就連身後有腳步聲傳來，他都全然沒有察覺到，依然保持著仰頭的姿勢一動也不動……
那腳步，從快到慢，帶著心翼翼的試探，一步步靠近。
最後大概還剩下四五米的距離時，慕紹聰終於聽到了動靜，忽然扭過頭來。
瞬間，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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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怔住的不只是他，還有莫晚！
莫晚從樓道里出來，大老遠的就看到這邊停著一輛車，立著一個人，越看越覺得熟悉，但是怎麼可能呢？
她一邊覺得不可能，一邊又迫不及待的想要求證。
就在這種矛盾心情的驅使下，她一步步的走近了，等到確定了確實是慕紹聰之後，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想要逃的，誰知道他就這麼扭過頭來……
四目相對之下，誰也躲不開誰了。
比起莫晚的怔愕，慕紹聰此刻的表情簡直可以用見了鬼來形容，就像是偷偷做了壞事兒忽然被大人抓包的孩子一樣，從頭到尾，手足無措。
他就這麼望著她，一時竟忘了反應，直到被手上夾著的菸頭燙到了手。
他抖了一下，立即丟了菸頭。
“你……”
莫晚的心裡頭有無數種疑惑啊！頓時七上八下的，有許多的問題想要問他，但是才剛動了下唇，卻被慕紹聰先發制人了。
“這麼晚了還沒睡？”
他開口的時候，這語氣聽起來已經無比坦然，就像在問今的氣如何一樣，彷彿絲毫不覺得他們此時在此地見面有多不尋常似的。
莫晚曾經是想過跟他老死不相往來的，但有些人就是這麼的陰魂不散，想躲都躲不掉，她只能無所謂的聳聳肩，道：“我向來不會這麼早睡。”
“也是……”
慕紹聰點點頭，得好像有多瞭解她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