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才能算是不愛一個人了?
大概就是,見面不再尷尬,問候不再奇怪,玩笑依然開心……
就像此刻的莫晚,她敢大大方方的出現在慕紹聰面前,不躲閃不避諱,在她坦然的神情舉止下,彷彿他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甲。
慕紹聰的黑眸沉了沉,一言不發的睨著她。
霎時間,許多回憶湧上心頭……
她曾大膽的攀住他的脖頸,還抬起手來拍拍他的臉,活脫脫一副女流氓的架勢,對他道:“喂!你就不能話多一點,笑多一點,多接地氣一點嗎?你這麼高冷麵癱狂拽霸,每一條都這麼對我胃口,要是我一個不心愛上你的話,你會有大麻煩的知不知道?”
她究竟有沒有不心愛上呢?
他不著知道,也並不想去知道。
後來,她曾去慕氏集團找過他,就那一次,僅此一次。
他習慣了她平時總是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樣子,所以對她當時那一臉的嚴肅認真的印象很深刻。
她就一句話……
“慕紹聰,從這一刻開始,我們要麼結婚,要麼結束,你選!”
他起初有些怔愕,在看到她認真的表情時,瞬間像是被什麼給蟄了一下似的甩開她的手,他不耐煩的對她,“別鬧!”
輕輕吐出兩個字,警告的意味卻很明顯。
結婚?他從未考慮過。
並不是沒考慮過和她結婚這麼簡單,而是他壓根沒考慮過結婚這回事兒。
事實上,他從來都是個性情寡淡的人,出身在這樣一個支離破碎的家庭裡,他從很的時候就獨立慣了,話不多,連表情都不怎麼豐富。
女人於他而言,不過是生活的調劑品而已。
從就耳濡目染了父母婚姻的不幸,令他對婚姻這種東西向來敬而遠之,他不需要,也不喜歡這種麻煩。
莫晚忽然提出結婚,真的嚇到他了。
他讓她別鬧,她好!
就這一個字,不強求不糾纏不追問,她就這樣安靜的從他面前走開,他們理所當然的預設了結束。
以至於,他後來再回想起那的情形都還覺得恍惚,有種被誆了的錯覺,彷彿她提出的結婚其實不過是想要和他結束的藉口。
藉口就藉口罷!
他自認為,他對女人向來是個紳士大方的好情人,不管是誰想要離開誰的,不過就是高興時在一起,不高興了就不在一起而已。
男女關係,不合則散,向來如此!
他並沒有太往心裡去,他也不讓自己太往心裡去。
再後來,當他在慕氏的電梯裡偶遇江清淺和慕紹庭,從他們的對話中得知莫晚竟流過一個孩子……
那是他第一次失態,乃至於後來的……失控!
他當晚就去找了她,當他情緒激動的質問她孩子是怎麼一回事兒的時候,她先是有片刻的怔愣,然後就平靜的輕笑出聲來。
她:“不過就是,你情我願,上帝讓女人多長了一個子宮,所以我要比你多承受一些痛苦,我認了,也沒怪過你!你現在才來追問那個孩子……意義在哪兒?那個孩子存在與否,又能改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