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為什麼不來……
他的聲音低低的，像是最親密的情人間耳鬢廝磨時的低語，一下子就撩動了江清淺原本就不太安分的心絃。
她的心，忽然就狂跳起來。
但，慕紹庭卻依然出人意料的平靜。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被她狠狠的傷害過一次又一次之後，他的整顆心都已經碎得拼湊不起來了。
每次他都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了，然後便再也不允許自己為她犯賤了，可是在忍不住想要聯絡她的時候，又告訴自己下一次才是最後一次。
這一次，他是心平氣和的。
儘管有那麼多的傷害，那麼多的背叛，都已經刻進骨頭裡。
但是，就看在她陰差陽錯為他生了兩個孩子的份上，只要她還願意回頭，也許他還是願意試著既往不咎的。
等了許久，也沒等到江清淺的回答。
他又問道：“怎麼不話？”
他此時的態度，江清淺是一頭霧水。
可是，她自己的態度卻始終都很明確，冷淡的道：“我認為沒這個必要，我們之間……該的話我早就已經跟你得很明白了。”
“不是我們之間，我的是孩子。”
“那是我的孩子！”
“江清淺，你知不知道其實……”
比起剛才的平靜，慕紹庭在提到孩子的時候又稍微激動起來。
江清淺似乎已經預料到接下來又是一場沒有結果的爭吵，所以她及時制止了他，“慕紹庭，我們別再爭論這些沒意義的事情了好嗎？上次在醫院我就已經跟你過，我知道你是心疼寧寧的，至少曾經心疼過，那我能不能拜託你，就當看在他還是個孩子的份上，你別再霸佔著她了，你恨我的話可以衝著我來，但你不能拿無辜的孩子來出氣，你這樣子……不僅對你自己的生活造成困擾，還不能讓她好好去上學，何必呢？”
難得她了這麼長的一段話，慕紹庭居然也耐心的聽完了。
然後，久久沉默。
江清淺還以為電話被掛了，可明明顯示還在通話中。
“喂，你還在不在聽？”
慕紹庭當然還在聽，反問一句：“完了？”
“呃……”
“所以，你什麼意思？你以為我要寧寧是因為想要報復你？”
“……”江清淺一時語塞，可，難道不是嗎？
“你覺得我那麼閒？”
“……”這個，還真不好。
“還是你真的覺得，我們現在的這些都是沒有意義的事情？”
“……”
他連續幾個問題丟過來，江清淺都沒有回答他，但是卻無聲的預設了，為了同一件事情爭論一次又一次，她真的不知道意義在哪兒？
“江清淺，我最後再問你一遍……”
“……”
“你老實告訴我，你是真的想跟梁昊在一起嗎？你現在的選擇……你是不是真的確定永遠都不會後悔？”
終於，他還是問出了口。
什麼面子自尊，他全都丟到了腳下。
他想，真的是最後一次，他給她的最後一次機會……
江清淺驀地一愣，顯得沒想到他會忽然問起這個問題來。
不管他是出於什麼目的，她只能咬咬牙道：“對！我想跟昊在一起，我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我永遠都不會後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