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鏡在那憋得可憐,難受得直跺腳:“松!快松!真要死了!!”
這陣禍及了整艘船的動靜把之前跑了的謝瓊和鄒胥之也給招了來,他兩一看這場面就傻了——什麼情況,兄妹大作戰?
沈鏡:“幫忙!幫忙!”
兩人如夢初醒,趕忙上前幫忙,奈何不精通此道,結果越幫越忙。
沈睿也急,可她越急越麻,越麻就越提不上勁,越提不上勁就箍得越緊。
兩方正在那僵持著,卻忽然有個身影從船艙裡悄無聲息地閃了出來,一招閃到了這兩個傻蛋兄妹的身後,一出手,雙指點向了沈睿後背。
沈睿只覺得渾身一鬆,再沒有勁道分與手臂上,只鬆鬆軟軟地從沈鏡背上給滑了下去。
眾人瞧見來人,紛紛緩了一口氣,而後用著崇敬的口氣打招呼:
“陽伯公!”
“陽伯公午好!”
陽伯公還是一副儒雅的氣度,嘴邊掛著弧度正好的淺笑。
自從陽伯公在黑衣人遇襲的當晚露了那麼一小手,他在眾人心裡頭的地位簡直一竄升天,和快和各人的爹媽齊平了。
沈睿身上沒了力道,只好一屁墩坐在了甲板上,兀自調理緩和。
陽伯公走到了她的面前,微微蹲了身子,伸出手在她已經散了髮髻的腦門頂上摸了摸:“好孩子,這幾日吃了不少苦吧。”
只這一句,就哄的沈睿差點落下淚來。想她從小到大,哪時候沒被捧在手心裡哄著?如今這幾日又做漁民又做農婦還做人丁俘虜,順道被迫得知了一個了不得的大辛秘,一腔委屈原本死死壓在心底下,卻被一語道破。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好像是潰了千里堤的小蟻穴,足夠她把心門開閘,宣洩而露於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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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想說什麼,不料陽伯公卻先她一步,繼續說道:“不過瞧你模樣還算體面,比剛剛上來的那個好上十萬八千里路去。”
沈睿:“......”
想到那倒黴催不斷的許佑德,她忙問道:“許佑德還好嗎?”
陽伯公:“還好,他內力深厚,底子好,再吐幾盆血應該就沒事了。”
沈睿:“還得再吐幾盆啊。”
陽伯公笑道:“你心疼了?”
沈睿扭捏地對了對手指:“有那麼一點點......”
陽伯公:“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什麼叫有一點點?”
沈睿被教訓個正著,只好坦誠:“好吧,我心疼了。”
沈鏡臉色板得死緊,謝瓊在一旁看好戲似得歡呼,鄒胥之依舊一副不關我事的冷淡模樣。
陽伯公點了點頭:“行吧,你既然心疼了,那我就去給他用藥了。”
沈睿:“......”
這什麼意思?莫非是她不心疼,就不給他用藥了?
陽伯公解釋:“如今航行江上,等到抵達杭州府還得要三天時間;藥材本就稀缺,自然是能省就省。”他又問了一句,“你要省嗎?”
沈睿:“這個咱們就......不省了吧。”
陽伯公答得很是乾脆:“好的。”
沈睿必要的禮數還是講的:“麻煩陽伯公了。”
不料陽伯公卻是擺擺手,“許大爺如今靜臥床上,等他休憩片刻,再開方配藥不遲。如今還有個大事件得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