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抬眼瞧他。
許佑德摸了摸鼻子:“......好吧,你說實話,我這次絕不撒嬌哭鬧。“
沈睿:“我覺得吧——你的功力怕是連人家一半都比不上。”
許佑德笑意僵在臉上,不光是眼皮子跳,額邊的小青筋也在排成一排,可勁地蹦躂。
沈睿趕忙提溜出剛剛他允下的承諾:“不撒嬌!不哭鬧!”
許佑德:“......好,你繼續說。“
沈睿:“從剛開始就顯而易見了,小楂把你的蹤跡牢牢掌握在手心裡,你卻連人家的後腦勺都夠不到;她能聽見整座山寨的動靜,你卻只能關注周圍的一點的範圍;在過那個倒黴催的繩子橋時候,小楂如履平地速度飛快,你卻只能慢慢吞吞跟蝸牛似得一步一挪......”
許佑德有心挽尊,趕忙解釋:“那是因為我揹著你!”
沈睿:“如果不揹著我呢?”
許佑德實話實說:“......那我也走不快。”
沈睿:“這便是了!”
許佑德靜默了。
沈睿原本吐槽得飛快,瞧見許佑德不說話了,便收斂了些,有心為他辯駁幾句:“當然,你也是很厲害的!不過小楂比你更厲害就是了。”
許佑德:“......我沒那麼小心眼。“
沈睿:“你這個特性我倒是沒瞧出來。”
許佑德眼皮又跳了。
沈睿憋笑:“行,行。你不小心眼,那你默在那是在想什麼呢?”
許佑德:“我在想,若是我真連人家一半都比不上,那她揹負了多少年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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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睿算了算:“一百二十年。”
許佑德:“一百二十年足不足我不知道,但她身上的功力應該是有一百年的。”
沈睿一愣:“一個十一歲的孩子,貿貿然被灌輸進一百年的功力,那得多難受。”她看著他問道,“你也是小時候被輸了功力,你當時.....難受嗎?”
許佑德:“我被師傅輸灌的是六十年的功力,而且我是男兒身,勉勉強強地受住了。”
沈睿臉色微微一變,笑意漸漸褪了去,敏銳地把握住了關鍵詞句:“勉勉強強?”
許佑德:“好吧,通通順順。”
沈睿:“......這麼嚴肅的話題,能不能不要插科打諢。”
許佑德:“可你話題的重心點放錯了,如今不該來討論我,而是應該討論前面那個小丫頭。”
沈睿略有些不自在了:“這不是順道說了一下你嘛......”
許佑德人精似得,瞧著小女孩如今模樣,心裡頭歡喜了七八分。許佑德:“沈大姑娘的厚愛我懂的,但我的事兒,我們還有好長的以後可以慢慢來說。但如今的事兒,如果如今不說,怕是以後也說不得了。”
沈睿想想,這個是實在理兒。於是道:“那你說說,十一歲的孩子,貿然被灌輸一百年的功力,會怎麼樣。”
許佑德又抬手了,他又舉著點了點自己的額角,不過用詞斟酌了些許:“心智受損。”
他接著說道:“而且,我更奇怪的另一件事——究竟是怎樣的主子,能讓父母拼著不理會孩子的性命,也要把她給造成一個人形機器,只為傳承下奴才的忠義?”